“我不服!你这是挟私报复!”宋哲元梗着脖子道,如果不是王庚命令所有进入会议室的军官都摘下配枪交给门外的卫士保管,这厮只怕已经掏出枪来恐吓王庚了!
“宋营长,你又没有报告并得到允许后再发言,现在你得打扫一个月厕所了,当然,如果你想再来第三次,那么就请你另谋高就,16混成旅不需要你这样的害群之马!”
宋哲元涨红着脸还要嚷,却被身后的刘郁芬一把捂住嘴按了下去,这厮压低声音在宋哲元的耳边道,“稍安勿躁!这个旅长来头不小,身后的副官是陆军次长的内侄!且看他怎么说!”
事实上,王庚所谓的处罚居然是打扫厕所,这看似儿戏一般的处罚却不知不觉消减了不少在座众将心中的怒火和敌意,如果王庚说把宋哲元拖出去打三十军棍,只怕一多半人要站起来求情,这会儿居然是扫厕所,很有些平时瞧老宋不顺眼的家伙们在幸灾乐祸的偷笑。
“冯老总因为什么被陆军部免职,我并不知道,无非是得罪了某些不该得罪的人,那就要付出代价,我希望冯老总能吸取教训,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条件下做什么事,我更希望他早一日能回到诸位中间来!”
王庚依旧不紧不慢的语调,“我处罚宋哲元,并不是因为他对我个人不敬,而是处罚他对长官不敬,当然,他毫无凭据的说我是走后门混差事的纨绔子弟,说轻了是造谣滋事,说重了是诽谤上官!”
会议室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显然王庚的板子高高举起,但扫厕所只能算是轻轻打下,行事如此奇怪的一个年轻帅气的旅长,要一下子让人恨他却并不容易。
王庚扫视了众将一眼,继续道,
“若依着我,根本没想过来当你们的什么旅长,我跟你们冯老总一样,也想带一支自己的子弟兵出来,16混成旅旅长这个差事,是段总理放到我身上的担子,本来我并不想接!”
会议室里众将闻言,交头接耳嗡嗡声又起,好在有了宋哲元的榜样,暂时没人敢再大声说话!
王庚显然挺满意众将终于渐渐开始知道要遵守自己定出的第一条纪律。
当然,这伙骄兵悍将又苦惯了的家伙们能坚持多久可不好说,若不是进会议室前收走了他们的配枪,没准这会儿他们的脾气还没那么好!
“我王庚既不是走后门弄来的这个旅长位置,也不是什么混世的纨绔子弟,我自幼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在亲戚的资助下考入清华留美学堂!”
王庚停了一下,看了众将一眼,显然大家都等着自己赶紧往下说,便又道,
“清华学堂毕业时我是全年级第一,到了美国读大学,在普林斯顿大学文学院毕业时,我还是全年级第一,在美国西点军校,连续两年我也是全年级第一,所以混事和纨绔子弟这两项指控都跟我挨不上边!”
众将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更大了,显然王庚的学业成绩和资历让在座的众将觉得他是不是纨绔不知道,但跟混事肯定挨不上,宋哲元乱说话活该扫厕所!
“报告!属下请求发言!”3团长张树声老老实实举手道。
“张团长请讲!”王庚脸色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冯老总只是为16混成旅的弟兄们生计去陆军部索饷,就被免职!冯老总何错之有?我们16混成旅的官兵想不通!”张树声嗡声嗡气的道。
“凡事无论对错,首先先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中央陆军那么多师和混成旅,为什么独独16混成旅会欠饷那么久?!为什么别的师长旅长去索饷,不会被免职?”
王庚的言语虽轻,却像一颗石头扔进了池塘,荡起众将心中涟漪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