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家伙,你胡说什么呢,红军要有粮食才能和白卫军打仗,才能保护你们这些不开窍的老百姓,你怎么帮敌人说话,你们家是什么成分,地主还是富农?”后边传达完命令刚跟来的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闻言大怒,冲上来挥舞着马鞭冲着白胡子老头吼道。
叶戈罗夫倒是真没料到自己家乡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居然这么敌视苏俄红军和余粮征集制度,当然,由于全俄闹粮荒,要想巩固苏维埃政权,必须得有粮食才能养活莫斯科、彼得格勒这些大城市的工人阶级和市民,才能养活布尔什维克和苏俄红军,不过这些道理跟一个农村乡下老头去扯哪能扯的亲。
“政委同志,注意分寸,差不多就行了,一个乡下老头至于你上纲上线查三代和出身么!”叶戈罗夫脸sè一沉,把心里的不快撒到了自己的政委身上,政委虽然有否决权,但苏俄红军执行的却是一长制度,也就是部队首长掌控全局和军事行动计划,政委的实际职责是监视军事首长和动员群众,当然,带队冲锋陷阵也是苏俄红军政委的首要职责。
因此在早期苏俄红军各级政委的伤亡比例是最大的,同时也是最不招人待见的群体,尤其在军事主官出身于沙俄军队,自身在布尔什维克党内资历较浅的情况下,政委往往是吃力不讨好的角sè。
布琼尼听了乡下白胡子老头的话,心却是波涛汹涌,显然农村和农民在余粮征集制度的鞭挞下离苏维埃和红军渐行渐远,这使得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这个同样35岁出身贫农家庭的前沙俄连长,如今的苏俄红军特别骑兵师师长心有一种无法排遣的烦闷,这厮握着手里的马鞭嘎巴嘎巴响,一时却没说话。
周围的苏俄红军战士大部分人沉默的看着场的一老一少,那个孩子许是饿的很了,一门心思拼命在啃那个烤土豆,不小心噎住呛得拼命咳嗽起来,叶戈罗夫上前把菜汤再一次递了过去,白胡子老头这次没有拒绝,把手里的土豆往怀里一揣,接过那碗菜汤,一边拍着小孙子的后背,一边给他喂热乎的菜汤,好不容易把小孩子嗓子眼里的土豆给冲了下去。
老头手里那碗剩下的菜汤咕咚咕咚喝了,把碗轻轻放在地上,转过来对着叶戈罗夫、布琼尼和克拉亚格尼茨基道,
“我不过就是布祖卢克镇子附近村子的乡下老头,我们祖辈都在布祖卢克这个地方种地当农民,村子里的地主和富农在你们半年前工作队下来征粮的时候都被抓起来枪毙了,罪名是藏起粮食不交公反对苏维埃,没死的地主和富农们还有农们都随大流跑到乌拉尔山脉东边去了。
我这小孙子的爹娘没赶上,早活活饿死了,我和小孙子两个人也走不动路。。。只好整天要饭乞讨!要不是镇子里来了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军队,开仓放了粮,我们爷俩也早饿死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枪毙我好了,早死了早解脱,这年月活着才是受罪,可怜我这个孙子。。。饿的不成样子了!”
白胡子老头坐在地上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怀里小孙子肚子里有了土豆和菜汤垫底,脸sè缓过一丝血sè来,好奇的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苏俄红军第集团军的一群高级将领们。
“老爷子,镇子里的军队,就是你说的那个乌拉尔山脉以东来的军队,他们的人数大概是多少,来了几天了?他们的武器装备怎么样?”叶戈罗夫坐在勤务兵端过来的小马扎上,和颜悦sè的问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
“人可真是不少,来了总有三四天了吧,不过没全留下,有几千人奔着西边的涅夫捷戈尔斯克去了,镇子里还有多少人,可不好说,四五千人马总有的,不过人家的军装可整齐多了,看武器装备你们可强多了。。。”白胡子老头嘟囔着道。
“哦?老爷子,他们有多少大炮多少机枪?这您清楚么?”叶戈罗夫没生气,而是继续和气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反正人很多,武器也很多,炮也有吧,他们进了镇子当天就戒严了,之后镇子里的居民只能进去不能出来,我和小孙子不住在镇子里,也就是每天到他们的阵地前要点吃的,他们第一天放了粮,后边好像是自己的粮食也有点紧,就没有再大规模的放粮了,不过我和小孙子每天去哨卡边要几口吃的,对方还能给。。。他们虽然人瞧着挺凶,可还真不打骂老百姓!就是戒严了不许擅自进出镇子和哨卡”
“这个老家伙,说半天啥管用的没有,尽说对方好话了,毫无是非观念,喂!老家伙,镇子里的是协约国来侵略我们的敌人呢,你怎么好人坏人分不清的,谁给你吃的就跟谁走啊?你到底是不是敌人jiān细?!”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忍不住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