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主席的强硬表态让托洛茨基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才好,会议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当然有不同的看法,不过在托洛茨基都闭上了嘴来回踱步生闷气的这会儿,他们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尤其是乌里扬诺夫同志的话说的很重的情况下。
“那现在怎么办?乌法联军的电报就放在一边置之不理?宣布乌法战役中的被俘人员都为苏维埃的叛徒,继续把他们的家属都抓起来审判、枪决和流放?”最后还是加米涅夫沉默半晌之后缓缓的开口问道。
“就这么办,苏俄红军不需要懦夫和动摇变节分子,这些人这一次面对敌人会放下武器,下一次形势不利他们还会放下武器,意志如此软弱的人怎么能成为勇敢无畏的苏俄红军战士,又怎么能保卫苏维埃!”布哈林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唾沫乱飞的嚷嚷道。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这么办不行,确实不行,事实证明,是否被敌人活捉,和是否背叛了我们的事业,这二者之间完全不能划等号,如果我们在对待苏俄红军被俘人员的政策上还是如此偏激和不近人情,那只会帮助我们的敌人,把更多的自己人推到敌人那边去,那样就中了乌法联军的圈套!”
说话的是季诺维也夫,在苏俄zhōng yāng,季诺维也夫算得上是亚洲问题专家,对中国和rì本这两个国家都深有研究。
格里哥里叶夫谢耶维奇季诺维也夫1883年9月11rì生于乌克兰,犹太人。这厮从小未受过系统的学校教育,19世纪90年代末开始在南俄投身工人运动,1901年加入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1902年出国,在柏林、巴黎、伯尔尼从事国际工人运动。1903年7月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站在布尔什维克一边。
季诺维也夫1905年回到俄国,在彼得堡从事革命宣传工作,在1905年的俄国革命中,这厮到喀琅施塔得组织水兵起义,算是第一次为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1906年担任彼得堡党委会委员,1907年出席在伦敦召开的布尔什维克党的第五次代表-大会,当选为zhōng yāng委员。
1905~1907年俄国革命失败后,转入地下工作,参加zhōng yāng机关报《社会mín zhǔ党人报》的编辑工作,1908年一度被沙皇jǐng察逮捕。同年夏再度出国,参加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杨诺夫领导的布尔什维克报纸《无产者报》的编辑工作。
欧战开始后不久,这厮到瑞士参加《社会mín zhǔ党人报》的工作,与乌里扬诺夫一起合著《战争和主义》一书,并和加米涅夫一起成为当时乌里扬诺夫同志的助手和亲密战友。
季诺维也夫1917年4月归国,在彼得格勒苏维埃工作,任党zhōng yāng机关报《真理报》副主编。10月当选为zhōng yāng-政治局委员。
在十月革命准备过程中这厮反对举行武装起义,和加米涅夫一起在非党报纸《新生活报》发表声明,宣布因为反对武装起义的计划,而退出布尔什维克党zhōng yāng委员会,这事实上向敌人通报了起义计划,为此受到乌里扬诺夫和党zhōng yāng的严厉批评,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也因此从党内排名三四位的大佬位置一路往下掉。
而这份非党报纸《新生活报》,则是大名鼎鼎的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也就是马克西姆高尔基同学创办并担任主编的报纸。
乌里扬诺夫虽然后来表面上原谅了这两个书生意气的昔rì亲密战友和助手,但是内心的隔阂却始终挥之不去,后来重用斯维尔德洛夫、约瑟夫和捷尔任斯基,未尝不是因为需要有新的追随者来填补之前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和自己渐行渐远的缺位。
这个季诺维也夫也是个信奉真理不畏上不唯上、有主见的家伙,在十月革命后,因主张成立有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参加的联合zhèng fǔ,再次受到乌里扬诺夫和zhōng yāng委员会的批评,可也正因为如此,去年12月这厮当选为彼得格勒苏维埃主席。
因为在去年,各地的苏维埃还是一个多党派多派系联合选举出来的组织,还远没有到布尔什维克一支独大的程度!
季诺维也夫虽然没有正经上过什么大学,却是个自学成才、理论和实践结合能力非常强的牛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有本事和乌里扬诺夫合著那本《战争和主义》,更不会当上《真理报》的副主编。
要知道,在十月革命前,当时布尔什维克党zhōng yāng的机关报《真理报》的主编一直是乌里扬诺夫兼任,而实际工作大量是担任副主编的季诺维也夫完成的,至于布哈林同志,这厮在十月革命后才接替了乌里扬诺夫卸下的真理报主编的职务。
作为布尔什维克党内和zhōng yāng委员会左派理论家,念过莫斯科法律系的布哈林同学当然不愿意把季诺维也夫这个没正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右派副主编放在眼里,虽然季诺维也夫在党内的排名和影响力当时远比布哈林强的多。
现在季诺维也夫站出来质疑布哈林,其实矛头却指向乌里扬诺夫关于战俘问题的政策,这需要巨大的勇气和雄辩的能力,要让小个子左派领袖轻妥协是相当困难的,但是,季诺维也夫觉得在战俘问题这件事上,必须要再据理力争一下,要不然,将来大家都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