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看着她,“为什么你觉得不可能?他的性子暴躁,且鲁莽张狂,连皇上都不信他。”
元卿凌遽然摇头,“镇北侯我与他接触过,没错,他确实霸道横行,目中无人,也曾对我口出狂言,但其实越是这样嚣张跋扈的人,越是不屑与女人动手,更何况是一个手无寸铁柔弱的孕妇,他如果伤了安王妃,不是霸道嚣张,而是狠毒冷血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容月点点头,“其实我觉得也应该不会,但是我问过顾司,他说当时就只有他一人去过上弦月亭,除他之外,无人接触过安王妃,不是他还会有谁?总不会是安王妃自己打伤自己,而且,一掌下去,掌力这么惊人,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到。”
元卿凌道:“真相如何,我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不会是镇北侯做的,案子如今是谁在办?”
“说是交到京兆府去了,太子办。”
元卿凌那就放心了,“老五不会冤枉了他,定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容月看着她,忽然叹气,“其实你和安王妃一样,都是心善之人,只不过,安王妃没你聪明,也没你本事,才会落得一直被人欺负的下场,安王虽然爱重她,可那样滴水不漏的爱宠,还是没能保护到她,在府中受那汝侧妃的欺负,到了外头,还被人打得半死,她的命真苦。”
元卿凌心里为她难受,“她如今还在宫中吧?想必安王不会愿意让我去看她。”
“听说皇上提过,安王拒绝了。”容月道。
元卿凌点头,表示明白,安王怎么会让她去看安王妃呢?她也担不起这干系啊。
到了几近天亮,扈妃有些发烧了,元卿凌给了药,不敢再轻易离开,就在素心殿里头打盹。
扈妃家的老夫人天亮之后进了宫,昨天扈妃生产的时候,本就去请老夫人的,老夫人去了佛堂祈福,所以今日才进宫。
镇北侯被拘的事情,老夫人是知道的,所以进去之前,元卿凌便千叮万嘱,先别告知娘娘。
老夫人遇事刚强,强忍了眼泪,进去看望了扈妃。
扈妃刚退了热,人清醒了许多,只是因麻醉药过了,伤口疼痛,宫缩又痛,少不了是要跟祖母撒娇,还落了几滴眼泪。
刚好明元帝也过来了,见她落泪,紧张得忙上前坐在床边为她擦拭了泪水,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既高兴又难受。
高兴的是孙女深得皇宠,难受的是那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事了。
元卿凌扶着老夫人出去,安慰了几句,“侯爷不会这样做,他是清白的,太子定能还他清白,您老人家就别担心,免得伤了自个身子。”
老夫人听了这话,当场泪如雨洒,抓住元卿凌的手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便连侯府里头,也无人信他是清白的,他这个人欺横惯了,没想到太子妃竟信他,老身是他母亲,知子莫若母,他是真不会这样做的。”
元卿凌见不得老人家落泪,也怕她说话大声被扈妃听到,忙有扶着出去,叫人带去看十皇子。
元卿凌坐在殿里头,德妃亲自过来给她送早饭,看着她淤黑的眼圈,心疼地道:“怎什么事都得折腾你一番呢?你这孩子也真是苦,本来昨晚的宴会就是给你举办的,结果你一口饭都没顾得上吃。”
元卿凌挤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德妃,“我没事,年轻嘛,扛得住。”
“是啊,年轻就是好。”德妃不免也叹息一声,“也亏得扈妃是年轻身壮力健,否则真出了大事,可怎么办是好?”她见元卿凌倦容满脸,便打起精神来,道:“好了,不说那些了,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