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我心里猛得一扬,扬起万丈飞花飞洒,轩昂而激荡。
我当然知道金钱的力量,它可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可以让好人做坏事,亦可以让坏人做好事。
如今,我在高丽背后的高氏面前,就如同一只蚂蚁战在数丈高的海啸面前一样弱小,一样无能为力,但我必须反抗,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拼死反抗。
我没有接尧海纳公寓的钥匙,是我不想某天有人突然闯进来,指责我占有了她的丈夫,那和高丽的行径一样可耻,更何况,宋慧清是一个残疾人,单这一点就足可以让我和尧海纳万劫不复。
余辉如血,笼罩大地,将那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染成了血红色。
我站在公交车亭,恍惚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底却蹦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尧海纳开着车子向这边缓缓驶来。
“桑蓝,上车……”突然觉得这是世上最为动听的话,可是最终我没有等到。
我本来想回家,但是这些日子突然消失不见,她们来电话也只是搪塞几句,这两点就足以让我的母亲的唾沫把我淹死,想想作罢。
最后,我想到了管杉,尽管不是挚友,但让她收容我几天的情谊还是有的。
管极住在恵城的东区,那片以东是一片等待拆迁的棚户区,而管杉的公寓就在这棚户区的旁边,第一次去的人和第十次去没有什么分别,一样会在横七竖八的建筑里转向迷路。
我和管杉开了微信定位,才免强找到管杉家的位置,等我到的时候,管杉早就站在门前等待我的到来。
“你瞧你,当年的财大才女怎么就落魄成这样子?”管杉心直口快,向来藏掖不住,她提了提我手里轻便的行礼包,“你的衣服呢,化妆品呢……不会吧,年宇就吝啬到这地步,让你净身出户,片甲不留?”
“带太多东西也不方便,我现在是一个人!”我黯然回答,管杉也不管这些,只一把拉我进门,“我这乱了点,但是好歹两室一厅,收留你一辈子也没问题,我一直惦记你做的菜香呢!”
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把我带进房间,果然不是一般的乱,而是非常非常乱,乱的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她推开一扇门,门后立刻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几十双鞋从盒子里滚出来,一片混乱。
管杉笑了笑,拉着我从鞋山跨过去,指着大床说,“看看,条件还不错吧!不过肯定比不了你老情人的地方,听说他可是公司老总,你说你好好的福不享……”
“管杉,谁告诉你的?”我觉得真是冤深似海,我和尧海纳之间除了那一夜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的搞噱头?
“以你的智商,找的情人能差到哪里去?你快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出去庆祝!”管杉大大咧咧,对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忽略不计,更何况是我的事情。
“我就不去了,太累了,我们在家喝粥……”提到喝粥,想到我和尧海纳之间的约定,说好要给他做一辈子粥的,现在看起来没有必要了。
管杉自言自语,“也好,反正过几天就是同学聚会,到时候再大吃一顿也不晚!”
“同学聚会?”我心里一片荒凉,这副样子去参加同学聚会岂不是给自己雪上加霜。
管杉瞪大眼睛,“这你可不能不去,一来是同学情谊,二来你怎么也得去洗白吧,你说过是高丽夺走一切的吧,你想想同学会高丽和年宇都去,唯独你不去,鬼也想得出这中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