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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恐怖的实力令人惊悚,除了萧若虚外,其他三派宗主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深沉的相继离去,而萧若虚也是脸色数变,想到尽夜未归的萧晨等人,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心,匆忙赶回了凌霄宗。
但当脸色疲倦,负伤而归的萧晨带着其他四位弟子被杀的消息后,萧若虚彻底呆住了。
经此一役,南华派门中核心势力几乎完全身死,势力急剧下降,彻底沦落成幽州三流帮会,虽然南华派还没什么反响,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已经没有参与武会的资格。
旧有势力衰减,其他新生势力则迅速崛起,一番清扫洗牌后,以各种形势联合起来,瞄准了那空缺的席位,整个幽州顿时陷入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境地。
这样的形势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形成了。
从云楼,厢房之内。
“师弟,怎么样了,还没弄好么?”云蕾脸色带着一丝绯红,微微闭着眼睛,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揉捏着衣角,不自然地摆弄着。
谢玄轻轻一笑,将凤头玲珑玉钗轻巧地插在她柔软的发丝间,退后几步细看了看,缓缓点了点头:“可以了!”
云蕾睁开眼睛,惊呼了一声,脸上红晕未散,偷瞧着镜中圆脸,秀气的少女,一支晶莹剔透的钗子在如绸缎的发丝间轻轻插着,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饰物的点缀,但却带着一股素雅,娴静的风韵,令她本不十分出色的容颜顷刻间秀丽了几分。
“师弟,这是我么?”云蕾怔怔看了半晌,轻轻低语了一句。
谢玄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柔声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云蕾绽放出笑容来,站起身来,轻盈地一旋,整个人就似一朵寂夜里悠然盛放的幽兰,有一种出尘清丽的韵味。她一双带笑的眼睛瞧着谢玄,嘴角一翘:“算你啦,昨日让我白等了半晌,不过既然你送了玉钗赔礼道歉,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谢玄微微苦笑:“那还要多谢师姐了。”
云蕾得意的瞟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调皮地将玉钗从柔发间取下,欢喜的把玩着。
谢玄心里轻轻一笑,到底还是女孩心性,对美丽精致的饰物没有半点抵抗性,正要借口出门,云蕾却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玉钗重新以锦帕包裹起来,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谢玄:“师弟,你将这玉钗还回去?”
“嗯?”
云蕾郑重道:“你有这份心思,师姐很喜欢,只是我们出门在外,盘缠本就不多,那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买这些饰物,你将这根钗子退了。”
谢玄捋了捋低垂双肩的发丝,怔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师姐,你这是在为难我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
雨过天青,一缕缕阳光透过密集的树梢,映在花窗上,放佛一朵朵珠花点缀。
谢玄轻轻拉上房门,眼神微眯,凝视着天际柔和的艳阳。在其照射下,锦湘河面也泛起了金色的柔波,一艘艘画舫就像是行驶在金碧辉煌的彩带上,名湖风物顿然显露无疑。
轻轻一笑,谢玄缓缓下了楼,在锦湘河面招来了一艘小船,不一会儿,一帆轻舟推开了柔波,轻巧地朝遍布画舫的锦湘河中心驶去,在一艘精致,璀璨的画舫前停下。
谢玄上了画舫,身形一下子没入了舫间阴暗角落,将容貌化为中年儒生模样后,迅速改换衣装,身形一闪来到整艘画舫上端,眼神扫过,进入了其中一间装饰奢华的厢房内。
这间厢房里面装饰得就像一间会议室,除了一张长檀木大桌,几张座椅外,没有摆放任何东西,显得空空旷旷。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紫衣青年正坐立难安,不住翘首望向门外,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待看见谢玄走进来后,身体顿时颤抖了一下,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慕前辈,您来了。”
谢玄挥了挥手,坐下身来,提起一壶茶斟满,脸容沉静道:“这些虚礼就免了,慕某吩咐你的事办得如何?”
紫衣青年身子微躬,神色愈发显得恭敬,低垂双眼,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对于面前这人,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
谁能想到这神态从容,带着一股儒雅书卷气息的中年竟是造成整个南华派大清洗的罪魁祸首。若非他见机行事投靠了对方,早就连性命都不保,哪能如今日这般以一介外堂弟子的身份登上南华派宗主之位。
虽然南华派依然没落,势力锐减,但紫衣青年明白,只要自己老老实实为这位慕前辈办事,不但能在南华派坐稳位子,即算卷土重来,势力更上一层也未必不能。
想到此,紫衣青年心中有了一丝火热,低眉顺眼道:“慕前辈,子羽奉您的命令,在幽州城搜寻你所说的那三个人,只是……。”
紫衣青年迟疑了一下。
谢玄吹散茶杯上的一层热气,浓郁的香味飘散起来,他微微眯上眼睛,对于紫衣青年的话,似是根本没听进耳里。
紫衣青年身子颤抖了一下,低声道:“只是凭子羽的能力,能够调动的只有外门势力,剩下的内门弟子则全然不听命令,而宗门内的情报网基本都掌控在核心弟子手中,所以……。”
“嗯,这样啊!”谢玄听了,敲了敲桌子,眼神一闪,缓缓道:“既然如此,就不用再查了,反正,我也并不指望区区一个南华派就能探查出那三人的踪迹来。”
谢玄深吸了一口气,瞟了紫衣青年一眼,随意道:“嗯?你还不走?”
“慕前辈,子羽还有一事上禀?”
“哦,你说。”谢玄淡淡道。
紫衣青年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敢问前辈,此次幽州武会,我南华派该如何?”
谢玄瞧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轻笑道:“南华派现在不就是你来做主么,该留该去,自己决定就是了,何必来问我?”
他抿了一口茶,脸容上逸出一丝笑容,身形舒展开来。
“好了,莫掌门好自为之,慕某先行告辞了。”
听得谢玄此语,紫衣青年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之色,谢玄这话等若是教他放手去做,南华派生死存亡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若是南华派依旧强盛,莫子羽那是求之不得,但关键是南华派而今的势力急剧下降,连一个三流门派都有所不如,以南华派以前的作为,相信有很多人愿意借此机会寻仇,这样的情势实在是岌岌可危。
狠狠咬了咬牙,紫衣青年眼睛一亮,急忙道:“前辈且慢,子羽有样东西奉上。”
“什么东西?”谢玄奇怪地看着他。
紫衣青年拍了拍檀木桌,弹出一个暗阁来,搬出一个古朴的小匣子,上面贴着一张符箓,带着一股凝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