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要不我们搜捕些帮着对抗大军的刁民来?”童虎臣情急之下就打算杀良冒功,反正在大清国这也是武官升官发财染红顶子的不二法门。
“对了,那些漕船怎么还停在河道上?”锦鲤没有回答他的试探,反而走到窗前看着运河上往来的商船。
“呃,船工倒是有,大多在岸上看着船。不过船东大多是青帮子弟,还没审理过,不敢随意放掉,过几日自然就处理清楚了。”
“嗯,大军过后,粮食军火运输都要用船,暂时征用这些船应应急,不知道童大人是否做的了主?”
“征用?好,其实也不必征用,这些船本来就是给乱党送军火粮食的,按律抄没也不为过。再说那些船东都是青帮,在城隍庙压着呢,还有人敢说半个不字?”童虎臣突然眼前一亮,对着李锦一拱手“哈哈,李锦兄弟,多谢你指点迷津,老哥我欠你个大人情,以后有什么吩咐,老哥我定然不会推辞。”
“唉,老哥言重了,再说我只是想为大军粮草转运献计献策而已。至于这镇压乱党的功劳,自然是大人您居功至伟了。”两个贱人相视大笑,把门外的两名卫兵吓了一个哆嗦,心里却对这位李参谋敬佩有加,心说这位大概今后就是咱们的二当家了,断不能惹他,不然“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自己的小命要紧啊。
第二天夜里果然出了大事,上百名被囚禁的青帮子弟不知道得到哪位大侠的搭救,居然冲出城隍庙,企图翻城逃脱,还好童虎臣童大人巡查时发现及时,调动一个队的自强军在瓮城里把乱党团团围住,不由分说一阵乱枪打过。这一夜,周边两三家旅店喂马的大铡刀都被大兵给强借了去,在瓮城里绮丽咔嚓的忙活了半宿,第二天还铡刀时,旅店主人赫然发现,上好钢口的铡刀都卷了刃,而且血腥气挥之不去,要不是天气变凉,只怕苍蝇都要吹响集结号了。
天刚蒙蒙亮,四里八乡来泰州赶集的农人也惊讶的发现,虽然没有听到有什么红差,但是城门口居然吊了百十颗新鲜出炉的乱党首级,一个个呲牙咧嘴、死不瞑目的。曝尸三日之后,这些首级自然都会被知府衙门的差人装进石灰坛子送到京师报功请赏。
忙活了一夜的童虎臣童大人神清气爽,邀请李锦兄弟一起回到自己在城里的住处,打算安排婢女服侍好自家兄弟,然后和三房的再来点闺中密戏。一挑帘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的居然是被自己出卖的两名队官和伍师古那个白面书生。到底是新军出身的武官,童虎臣自知不妙,抽身就要往回退,奈何他快后面的人更快,一柄军*刺的剑刃已经从前胸透了出来。童虎臣嘴里咕咚咕咚的吐着血,仰面朝天的躺在台阶上,看着昨天和他一起谈笑风生的李锦老弟放开军*刺的手柄,跨过他的尸体和伍师古他们一起商谈如何将队伍拉出泰州的事情,全然把他当成了死人。
“吴大人手下的密探是革命党?那吴大人也是革命党吗?可是革命党如何又要打革命党呢?”可惜这些问题只有他童大人带到阴曹地府去细细揣摩了。
三天之后,京师接到泰州急报,叛乱的自强军一标,不仅降而复叛,还杀死了童虎臣等忠义之士,并且趁着武翼新军下乡清剿乱党残余的时机离开泰州城,从此这支起义军在以伍师古为首的革命党人率领下纵横两淮,裹挟百姓,屠戮盐商、劫掠资财,将富庶的两淮变成了烽火连天的战乱之地。为了剿灭此股顽匪,武翼新军也得继续驻军两淮,专注剿匪,但苦于军费不足,恳请朝廷速速划拨军费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