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可就要付出血的代价了。我很难和部下们交代,毕竟出兵是为了拯救我们的同胞,如果要白白牺牲更多的战士,那就背离了我们的初衷。”吴宸轩无奈的摊开手,一副反正我不着急的欠揍样子。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高柳保没办法,请不到援军,他估计被暴怒的乃木长官给勒令剖腹都有可能,别看他是个大佐,但是在第三军里属于外来户,顶缸背黑锅的不二人选。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好在他比较了解这位清国武官的秉性“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请您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尽量满足您的需要,毕竟您和您的部下也是为了我们东亚民族的自觉在战斗。”
“这样多不好意思啊,好像我们是为了几个小钱在卖命的雇佣军似的。”吴宸轩脸上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这样吧,你看,我的参谋给了我一张清单,我觉得既然咱们是合伙做生意,哦,是结盟打老毛子,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是吧。这样吧,我吃点亏,就这些…”
听到吴宸轩这个顶级奸商熟悉的口吻,高柳保已经开始肝颤了,果不其然,他提出来的清单几乎罗列了旅顺的全部华人和财产,还有俄军的港口设施和轮船修造设备以及老毛子的船厂雇员、商人等等等。不过让高柳保更加诧异的是,接到他发回去的电报没有十分钟,乃木长官的回电就来到了,非常痛快的接受这些条件,还附送上所有的俄军海军的物资储备,当然是如果他们能俘获的话。乃木其实对于给海军添堵深有兴趣,所以清国人要海军物资和造船修船的设备,他才不去做恶人呢。至于清国人的财产和性命,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光老毛子就有七八万人,还都是肥的流油的肥猪,足够他们第三军好好膺惩一番的了。
两边的奸商郎情妾意,勾搭成奸,居然一个小时就达成协议。吴宸轩和杜子成率领两个标外加一个重炮营一共六七千兵力携带轻重火炮开始向203高地进发。
日军的第一波两个联队呐喊着冲锋,人群密集,队形整齐,若是倒退三四十年,定然能一举成功,但是在铁丝网、水冷机枪和速射炮的绝配下,只能是成为一个大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终于半小时后日军人潮褪去,留下狼藉一片。
很快第二波日军在一声哨声中狂呼半载,然后跟着前面绑着白布条的挺身队的引导下开始冲锋了。十分钟后吴宸轩终于看到背着掷弹筒和狙击枪的数十个三人小组穿着黑白灰三色雪地迷彩外套的第二标支援小组开始夹杂在日军队列中开始参与进攻了。而炮营的战士们则把01式步兵炮给拆成散件,十几个人背着火炮零件也开始登山,选择合适的弹坑或者其他隐蔽部,一旦选定地点就迅速的组装火炮,开始直瞄射击了。
俄军一开始已经习惯了日军的进攻节奏,所以打起来得心应手,没付出多少伤亡就打退了日军,还让日军留下了不少于一千的伤亡。正在俄军庆幸日本人一根筋的时候,第二波进攻已经开始,俄军打起精神希望能再续辉煌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混在黑色的日军军装中有些花里胡哨的士兵,他们背着扛着的竟然是大大小小的炮管子。
“标尺124,方位..”很快一系列的数据就报给了后面的重炮营,俄军凡是没有被工事覆盖的堑壕都被105榴弹炮的炮弹给覆盖了,1898年德制105mm轻型榴弹炮虽然是被称作“轻型”,但是105mm的口径和15公斤的炮弹让俄国人体会了日耳曼人的最新科技成果,而六公里的射程远远超过了俄军的旧式火炮,所以重炮营完全可以从容的固定阵地,一点点的用炮弹来抹平俄军的堑壕。有顶盖的火力点为了阻止第二波日军的攻击不得不拼死射击,马克西姆的散热筒子上水汽蒸腾,射手们都已经半疯狂的扣动扳机,喷吐着半尺多长的火焰。
“八格牙路,该死的混账,又失败了。”一名少尉的二十几个部下已倒下了一多半,横七竖八的躺在洼地里,但是后方的火炮却无法越过面前的缓坡打中这个碉堡。就在这位少尉打算自己来个肉*弹攻击和俄军同归于尽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响动,一枚榴弹划着弧线轻松的钻入碉堡的射孔,眨眼间这个吞噬肉体的碉堡就腾起一阵火焰,几个俄军士兵带着满身的烟火从里面滚出来,日军都停止了射击冷眼旁观,等着他们在翻滚嘶嚎中渐渐变成一堆堆燃烧的篝火。
这名少尉回头寻找救他一命的家伙,没想到看到的确是一名梳着辫子的士兵正在熟练的装填榴弹,蹲在弹坑里,不时的探出身子观察敌情。“竟然是清国奴救了自己”顿感羞耻万分的少尉端起步枪冲向另一个地堡,他如愿以偿的被机枪打成两截,翻滚着把满腹的委屈和着一肚子下水都灌溉在这中国的黑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