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给你老弟说吧。”庆王爷觉得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情,毕竟他有求于我,光是投资就让他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吴大官人。“老佛爷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明白。不过现在朝廷的形势没有新军支持,只怕乱党就能翻了天,所以只要不离开京城,老弟你的安全不会有什么差池。来日方长,等过些日子,朝廷上自然会有些变化,再找个时机外放不难。”
“多谢王爷的提醒。”吴宸轩当然明白奕劻的意思,等老娘们归西了,自然有机会外放。吴宸轩本来也是这个意思,风头正劲的他也打算韬光养晦一下,免得后面的事情不好操作。不过庆王爷这个大竹杠不敲白不敲。恰好一位内卫回来轻声请示说职方司的主事嫌弃门敬太少,不给通融,让先候着。
“王爷,您看下官这次到吏部来挂号,人生地不熟的,是不是该准备一下进去上点贡才好?唉,京城居不易,这段时间还得节俭一些才好。”
“挂号?上贡?这些规矩能用在咱爷们头山,还反了他个兔崽子的。”庆王爷本来还好言好语的劝解,一听说这个说辞觉得落了面子,谁不知道吏部是他庆王爷的帽子公司,他这尊大神坐镇,还有小鬼不知死活的作祟。他转身一脚把一位陪着小心伺候的吏部主课给踢了个筋斗“小兔崽子,戳这里当旗杆呢?去,把那桐那尚书给我请出来,就说我奕劻求他办事,给他上贡来了。”
“哎呀哎呀,这事情闹的。王爷恕罪恕罪啊,下官迎接来迟,死罪死罪。”那桐靠了庆王爷的关系才混上吏部尚书不到半年,银子搂了百十万两,当然能捞到手里的不过一半,这样也让那桐乐的找不着北,刚刚听到王爷到了门口等人,就忙不迭的出来迎候,怎奈何吩咐这吩咐那的耽搁了一盏茶,就让职方司的主事给捅了个大娄子。
“不敢啊,我的吴老弟你听说过吧。当年千军万马里救过老佛爷的巴图鲁勇士,也是堂堂一部尚书。在你们这些天官眼里大概也不值一钱,没奈何,本王的只好勉了面子给你那大人讨个便宜。”奕劻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和蔼,面对财神爷兼职阎王爷的吴宸轩他自然硬起不起来,但是面对自己家的狗还用客气。
“这个,这个…”那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个主课也不傻,赶紧把职方司的事情给上司耳语几句,那桐知道吴宸轩和王爷的关系,要说他那桐的银子也有一半在山东商会里流转,怎么不知道厉害,转身把脸一板“来人,本官得闻职方司主事朱岐阜玩忽职守,贪渎无度,细大不捐,门庭如市,实为我吏部之蠹虫。给我拿下解送大理寺,你,对就你刘仁贵暂代主事,去办差吧。”
“喳。”那个主课乐的都抽抽了,还不忘向内卫讨了吴宸轩任职邮传部的敕令,进去办理挂名手续,不一会儿,两位戈什哈拖着一个摘掉帽子朝珠的官吏从侧门出去,望一辆板车上一捆跟拉生猪一样就望西北去了。那位主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封公*文和印鉴,后面的小吏捧着一品文官的仙鹤补子官服给送了出来。
自始至终那桐这位吏部天官都陪着笑脸在门口伺候,几次让王爷和吴宸轩进去用茶都被奕劻给推辞了,最后还是吴宸轩说在山东会馆请那桐那大人用个便饭才让那桐有个台阶下,等吴宸轩和庆王爷的车驾从吏部回转,那桐还一个劲的作揖告辞。
“我说,老哥,这位是什么天潢贵胄啊。老王爷给开道,那大人亲自出来迎候。连吏部的大门都不喜施进就把到任手续给办了,还让吏部那帮天官像是孙子一样伺候着?”
“不知道了吧,这位可是咱们大清的头号传奇,我给你说,商人出身,白手起家,一年就资产千万。还文武双全,亲自带着家丁上阵,庚子年闹拳匪那阵子,在洋鬼子的万人大阵里杀个七进七出,才救了当今万岁和太后老佛爷,年纪轻轻就得封爵位,赐勇号骠勇巴图鲁、一等子爵、赏穿黄马褂、赏戴单眼花翎的吴宸轩吴大人。”真看不出来,这位门子一口气就说完一大段名头,完全有资格主持中国好声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