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曾准备妥当了?”
“嗯”院子里刺鼻的血腥和枪火的味道让载沣很不适应,他只是淡淡的一点头。
“行动。”几个士兵默契的架起拥在门口的小皇帝和隆裕太后,载沣铁良和侍卫们敢紧跟上,出了院门,左转下台阶,就是内廷和外廷的分界线,也是护城河的一条盲肠,但是一条小船却停在那里,眼尖的铁良甚至这是南海里瀛台的游船,不过是仿照江南的乌篷船打造的,谁知道怎么会驶进了这条水道。几人上了船,载沣两人的卫士却被留下。那几个穿号坎的兵丁也分成两队,除了两人撑船之外,店小二带着三名士兵小跑着跟着游艇离开。另外几名士兵拉起三辆东洋车子,把轿帘子放下了,拉着车快跑起来,而载沣和铁良的侍卫也被迫跟着小跑着穿过端门从正面突出皇宫,很自然的吸引了载泽他们的追踪。
小船在河道里迅速灵活的扭转,一会儿就进了南海,却没有在瀛台停下,而是直奔西岸,不过上了岸的他们也不敢停息,在载沣的安排下赶紧望东交民巷赶,没有避难的机会。
不过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西华街的南口,面前却出现了一道街垒,一群穿着灰色军服的士兵正在那里设防,见到他们的到来,一个穿着将军服饰的光头胖子乐呵的从条凳上站起身来,把士兵们端着的步枪用手拨拉到一边,冲着载沣等人一抱拳。
“几位贵人,本将在此恭候多时了。诸位请随我来吧。”笑的像弥勒佛的光头,眼睛里却是贪婪的光彩。
“曹胖子,你还真有种,刚刚那些家伙大概也是你的人吧。可惜了载泽他们蠢得跟猪一样,白白给你这个奸贼当了桥段。”铁良当然认识这位,当年也是北洋的一条忠犬,曹锟曹仲珊是也。
“大胆,敢直呼我们家将军的名号,我打死你个兔爷。”一个暴脾气的军官就要用马鞭抽铁良,铁良穿的是一身平常的布袍子,丝毫大清国防部长的风范。
“哎,哎,你大爷的,这是做什么?你个王八羔子,我的名讳设么时候变成曹胖子了?”曹仲珊手里拎着文明棍,一下子拦住了作势要抽铁良的军官。“我平素怎么教育你们这些龟孙子的。我们是文明军队,是文明人,要有素质,要讲文明,啊,怎么能动不动就动鞭子呢?你还当你是这些满洲婊子的奴才呢?”
“咚”曹仲珊的文明棍一下子狠狠顶到了铁良的肚子上,疼的铁良弯腰成状,曹仲珊顺手一记力劈华山,这一棍子卯足力气,一棍就正抽在铁良的脊背上。
“啪…啊!”
铁良被打的立时昏死过去,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些血沫子。曹仲珊把抽断的文明棍扔在铁良身上,笑眯眯的说道“了,文明人就要用文明棍,这样才讲文明嘛。这下还真是他么的神清气爽。哈哈哈,兔崽子们学着点。”
曹仲珊接着冲着载沣一乐“王爷,别让小皇帝等着了,咱们先摆驾丰台大营如何?”载沣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跟着曹仲珊的副官走了,隆裕牵着小宣统的小手从后面跟着,连铁良也被架上门板,抬着一起走了。
走出了西华街,曹胖子回首经开始冒烟的紫禁城,摸着油光光的大光头,憨厚的一笑,转身离去,只留下刚刚铁良的斑斑血迹,为这段短暂的大清皇帝逃亡史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