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子玉兄,你那位同窗王兆中王老兄如何了?”
“啊?!”吴佩孚刚刚要兴冲冲的到总参去要出兵的规划,却没想到总座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话,让他瞬间当机了。
原来前些日子,吴佩孚的老同学,在奉军中混过一段时间,当过中尉营务官的王兆中前来依附。吴子玉就给了他在第10集团军安排了个少尉见习副官的位子,让他学习,反正第10集团军也接收了不少从原来奉军、晋军、革命党军俘虏过来或者投诚的军官,多是一些技术军官,都要经过回炉再造,但是因为技术军官缺口大,不得不让一部分人先上岗后培训,吴子玉就是做了这个打算。按说有吴佩孚的照顾,占据先发优势的王兆中如果塌下身子按部就班的做事,不会比他在奉军的军职低。
不过王兆中此人显然不满足,称自己“文武兼资尤富于政治常识”,申请去河南当县长。吴子玉为人本来就刚硬,当即批示:豫民何辜?然后原件发还。此公居然不识时务,又梦想着当团长,请示说:“愿提一团之劲旅讨平两广,将来报捷足下,解甲归田,以种树自娱。”吴子玉大笔一挥,批曰:且去种树。
“总座,我,我处理的确实有不当之处,我…”吴佩孚居然有些忸怩,他倒不是怕承担责任,不过如果刚刚到手的进军**的任务如果因为这点事情鸡飞蛋打,那他怎么和第10集团军的弟兄们交代啊。这精兵悍将是打出来的,可不能完全靠练,第10集团军成立最晚,如果不能尽快打响头炮,那后面想成为国防军的劲旅就难了。
“子玉,不用担心,我都清楚,你是抹不开面子。”吴宸轩走出座位,轻轻拍拍吴子玉的肩膀“你能把持公心,不让无德无才之辈窃据高位,做的已经不错了。这次进藏是与天斗与地斗最后才是与人斗,而且真正打起来,**代本那点兵力不值得你吴大将军大手一挥,但是如果打成了击溃战,必然流窜藏区各地,遗祸无穷。而且藏区宗教势力强大,关系错综复杂,几大活佛、葛厦政权、驻藏大臣甚至是很多地方部落都有可能对你的进军带来困扰。进军**就是要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参谋部已经拟定了一些备选计划,而且对外联络部也准备了不少藏区专家和翻译,陆外长也会在英法进行游说,尽量避免英国的直接插手。此外情调和统调两个局也动员了西南的所有力量,全力做好情报保障和反间谍工作。但是我们能做的还很不够,希望你吴大将军这次世界屋脊的作战能为我们国家打下一个完整而安定的**。”
“总座,我吴子玉就带两个山地师,9月进藏,不能安定藏区,复我领土,决不收兵。”
“好。子玉兄,那藏区就拜托给你老兄了。”
吴子玉离开了国防部,吴宸轩站在窗前看着吴子玉的身影上了军车离开,他知道自己放出去了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这下藏区的那些妄图挟洋自重的家伙们可就有的瞧了。其实藏军此时被几大势力分别掌握,加上国内动荡,英国又被一战缠住,没人管的藏军简直成了个弃儿,装备陈旧,士兵训练不足,指挥更是一群棒槌,士气?别逗了,这些近乎农奴的士兵哪里有过啊?
熊克武曾经讲过一个笑话,刘存厚的一支部队为了争取进藏道路的控制权和住在昌都的藏军有过摩擦,双方还曾交火,结果这支藏军部队,平日里极力搜刮民脂民膏,所得多为私人享用。军队士兵久不发饷,渐渐失去信心。为鼓舞军心,藏军代本筹款发饷,但每个士兵只得五角小洋。士兵领饷之后,说道:“再给代本打五角钱的仗。”打光子弹就一哄而散,让刘存厚白捡了个便宜。
其实这次广州战役、西南战役,吴宸轩也发现不管是革命军还是西南军阀,军机松弛,士兵毫无信念,军官只知捞钱,甚至还有的军队军纪败坏、滥杀无辜。这些披着官皮的土匪比起他们山里的同行更加凶残狡诈。
如陆荣廷桂系的一个团长陶钧在柳州驻防的时候,杀人如麻。一天,军法处长拿着一张军法处的签呈向陶钧请示,这张签呈开了一批所谓“犯人”名单,案情轻重不等,拟定的处理办法也不同,有的交保,有的可以定案,有的还待继续侦查。陶接过手,一言不发,信笔一圈,批上“一律枪决,以免麻烦”八个字。圆圈画大了,写签呈的军法官的姓名也被圈在内,处长用手一指说:“这是法官。”陶这时才意识到圈圈没有画准,一面改,一面说:“法官不杀。”
国防军的军事法庭当然没有放过这帮人渣败类,不过吴宸轩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拘泥于已知的历史,步子迈的有点小,往往是准备的过于充分而实际上却往往产生很多冗余。看着楼下往来穿梭的国防军军官们,还有地图室里那副不断增长的部队编制图,吴宸轩下决心要把步子迈的大一些,反正腿长腰粗了,也不怕咔嚓一声扯着蛋。
不过这一切真的像是他想的那么容易吗?很快吴宸轩就会发现虽然有他和24位心腹干将,数万新式干部、数十万铁血大军,这个国家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