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自己已经上了这条船,万万没有再退下去的道理。身上这浓浓的标签,是怎么都已经去不掉了的。
“这索额图这次病的实在蹊跷,微臣总觉得不太对劲。”明珠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只是明珠这么一说,胤褆却一点都不为意。
“管他蹊跷不蹊跷,只要这索额图死了,我们就少了个劲敌。日后朝堂之上,还有哪个能越了叔祖过去?”
明珠听了胤褆这番话,不禁微微摇头。“殿下将一切想得都太简单了。二十七年的时候,皇上罢了微臣的官职,虽然之后又重新启用,但是自那之后皇上对微臣一直颇为冷淡。”
“这次索额图病重,且不说他有个哥哥噶布喇在那,那瓜尔佳府上还有个布善在呢?以皇上的手段,又怎么会看着我一家独大的呢?”
“当初微臣能够官复原职,说来也是托了那索额图的福?要不是皇上怕重用索额图之后,他会一家独大,这才恢复了微臣的职位,让微臣和索额图打擂台,只怕现在我还在家里面坐吃山空呢?”
说着明珠不禁自嘲一笑。
“这一次,即使那索额图就这么去了,皇上也不会容忍微臣横行朝野的。怕是要不了多久噶布喇或者布善就会有一个顶了索额图的位子。”
“要知道,索额图要是死了,储君之位不稳,那大清的江山也将会变得动荡不安,皇上他是不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的。”
“说到底,皇上留着微臣,也只是给太子做一个制衡罢了。”听了明珠说了这么多,胤褆脸上的高兴神色早就消失不见了,刚刚还挺得笔直的脊背这个时候也颓然的微弓着。
只是,没多久,这眼里的颓然又迅速被一枚不甘与坚定取代。
另一边,赫舍里府上,索额图当然不会放着自己就这么死去。前几日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就已经事无巨细的都和身边的赵福交代清楚了。
赵福看着又一次昏迷过去的主子,先是一如往日的照顾了半宿,等到半夜,换了班,这才一个人偷偷溜出了赫舍里府。
按理说,这个时候,索额图昏迷,噶布喇应该早就将赫舍里府上下都惩治的妥妥帖帖,这索额图身边和整个赫舍里家早就在噶布喇的监视下了。
只是,毕竟索额图神剧高位多年。府里的下人最是会捧高踩低的,这赫舍里府也不是铁板一块。早年乘着修园子的机会,索额图早就命人在这赫舍里府上的花园里修了一条暗道。
这赵福就是趁着夜色正浓没人注意,偷偷从这暗道里面溜出来的。这大半夜的,戍守京城的卫兵也开始巡逻起来。只是这偷偷摸摸的赵福,他们愣是像没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