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秃子他们带着货物走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就算出了事,也得派个人通报一声。温水本就是大汉的边境,往南走不远就是夜郎境内,按照侯建提供的军事地图,边境西南百十里就是夜郎国最南边的县武阳。
“小金子,你今天再去一次双嘴山,告诉他们吴秃子如果再没有消息,我们和他们合作取消。”
“好,我现在就去。”
霍金还没出门,冷峻提剑押着苟天明进了房门。一个月不见,苟天明黑瘦了不少,本来就没肉的脸颊,又下去一分,干巴巴的格外难看。
一见苏任,苟天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眼带着泪水:“苏先生,我们老大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任心里不爽,怒道:“到底怎么了?说!”
“我们老大被杀了!”
“谁干的?”
“夜郎人,他们言而无信,收了我们的东西却不和我们做生意,还要抢我们的货。老大为了掩护我们,独自挡住追兵,力竭而死。”
“那货物呢?”霍金出口问道。
苏任瞪了霍金一眼:“夜郎自大!好你一个夜郎人,真以为自己就是强国,无人敢惹?”
“苏先生,货物我们已经运回来了,但是损失不小,那夜郎国的官员虽然蛮横,百姓却很愿意和我们做生意,只是我们老大一死,这双嘴山群龙无首,这商路恐怕也走不成了。”
“为什么走不成?从明日开始,我给你们弄一些兵器,你们开始练兵,这条商路一定要走,胆敢阻挠格杀勿论!”
苟天明欲言又止。
“怎么?怕了?你们打家劫舍就胆气壮,打南蛮人的威风就没了?”
“可我们……”
“你们虽然是山匪,也是汉人,凡是和我们汉人作对的那就都是敌人,正因为你们这一次跑了,所以你们老大才被人家杀了,只要咱们一起和他们对着干,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当然要记住一点,别骚扰那些百姓,毕竟我们是去做生意的,不是打仗灭国的。”
“嗯!我们干!”
“拉回来的货物,我会立刻找人脱手,明天派人来运些粮食,再拿些钱给那些受伤和死去的兄弟家属,不能让他们替我们挣了钱却白白冤死。”
苏任的话说的苟天明心里热烘烘的。大棒和胡萝卜的政策无论在什么时代都很好用,这些山匪都是莽撞汉子,对他们的好会记住一辈子。
苏任将苟天明扶起来,让他坐下。打发冷峻将聚拢在门外的人都轰走,关了房门,开始研究对付南蛮的策略。苏任不是个战略家,但是怎么拉拢人心,分化瓦解这些主意还是能想出来的。两人从中午一直说到掌灯。苏任留苟天明几人吃了晚饭,送他出去。
霍老四到了后半夜才回来,拖着一身的疲惫,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打听到。见苏任还在等他,敲了门进来,低着头不知道怎么面对苏任的信任。
“四哥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霍老四摇摇头:“我找了不少老人,十几年来刘家也没什么变化,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任哥,这刘家真的有后台,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武安侯骗咱们吧?”
“先说说都有什么消息?”
“河北村的赵老头说十三年前,刘家的在城外的几处粮仓一夜之间被烧了个精光,有人说是被厉鬼偷去了,那可是上万石粮米,刘家对此没有任何举动,依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还有,井房村的秦老头说,刘家本来人丁兴旺,后来,不知道怎的男丁都不见了,连刘文的父亲刘堂也一起失踪,才由刘文管家。”
“哦?这还都是怪事,刘家男丁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霍老四摇摇头:“秦老头没说,应该时间不短,差不多也是粮仓被烧的前后。”
“有点意思,十三年前是什么年号?”
“应该是先帝朝,三年!”
“三年?”苏任的脑子里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隐隐间又觉得不妥。
“哦,对了!城东的蔡疯婆子说他见过刘文的父亲刘堂带着他家的子弟,还有拉车的牲口朝东去了,大半夜的好多人呢!”
“东面?也是在景帝三年吧?”
霍老四点点头:“那蔡疯婆子就是个疯子,没人信他的话。”
苏任来回踱步,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可惜没有胡子,脑子里将这几件事翻来覆去的琢磨,希望能搞明白其中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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