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觉得好笑,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人从自己身前过去。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苏任不认识这人,从来没见过。一身汉人打扮,样貌也和汉人相似。年纪大约二十多岁,骑术不好,跑起来摇摇晃晃的。
那人也看见了苏任,眼睛里明显有些诧异,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骑着马跑了过去。离了多远,还时不时的回头朝苏任这边看来。
那人跑出去老远,霍金提着红缨枪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四下一看:“人呢?人在那?给我找,那个龟儿子敢跟咱!”
苏任哼了一声:“早都走了,前面骑马的就是,昨天晚上让你安排哨岗,人呢?不说有人偷袭,就是来个别的大动物,我们也得警惕一些!”
霍金低头受教:“知道了,以后走哪,我都安排哨位,那人干啥的?”
苏任一听这句话,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听进去,没好气的道:“你问去!天亮了,赶路!”
重新上路。苏任觉得奇怪,这大清早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骑马出来那一定也是有身份的人,可是想来想去,对那名骑士没有任何印象。猛然间,苏任愣了一下。人没有印象,那匹马却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特别是马屁股上月牙形的印记特别明显。
苏任停下白马,开始回想。霍金凑上来:“怎么了?”
“我觉得刚才那骑士骑得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还记得咱们来的时候碰见的那匹马吗?”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就是都江堰那边,咱们下山的时候,从山下跑过去的骑士,我觉得刚刚那匹马和那天的那匹马是同一个。”
“不会这么巧吧?那匹马后来不是在臭女人那里吗?说是刘宏的坐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苏任眼睛转了几转:“快去,带人抓住那家伙,快!”
“哦!”霍金答应一声,连忙招呼人手,骑马朝着前面赶去。
翻过前面的大山,就是汉境。这里没有关隘,也没有士兵。光秃秃的山上,除了乱糟糟的树木之外,什么都没有。爬上山顶,霍金带着人在那里等着。
苏任连忙问道:“人呢?抓住没有?”
霍金摇摇头:“没找见,追了一路也没发现,后来连马蹄印都不见了,追到这里失去了踪迹,大哥,你确定没看错?”
“绝对没有!”苏任皱起眉头:“没找到就算了,或许又回去了。”
又走了一天,前面就是都江堰。岷江水湍急的往南流去,一座木桥将岷江两岸连接起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苟天明修建了一座浮桥,后来的生意越做越大,从老君观过来的货物越来越多。苏任干脆找人修了一座木桥。桥不宽,刚好能过一辆牛车。
马匹的蹄子踩在木桥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总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苏任没有急着过桥,就在岷江南岸,找了一块地方作为今晚休息的营地。脑子里有事,晚饭就没怎么吃。
那匹马太奇怪了,苏任来,那匹马跟着来,苏任回去,马也跟着回去,让人不想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都不行。起初觉得是刘文派往武阳的信使,后来刘宏被抓,也没有见那匹马出现。但是今天,自己前脚走,那匹马立刻就跟了上来,会是谁呢?
夜风真的很凉,看着天上的星斗,苏任睡不着了。除了刘文自己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派人监视自己?这么长时间,那匹马离开城主府躲藏在什么地方?
忽然,一阵火光冲天而起。值班的哨兵大声呼喊:“着火了,着火了,桥着了!”
木桥突然烧着,火焰之大几乎将整个桥面笼罩。霍金带着人连忙上去救火,可惜烧的太大,谁去都没用。大火将整个岷江照亮,木桥噼噼啪啪的作响,栏杆之类的已经烧断掉进了河里。这场火烧的有些蹊跷,远远看去,火焰是从桥的两边烧起来的,中间的部分直到整个桥垮塌都没有着火。
折腾到后半夜,霍金灰头土脸的回来,头发都被烧了一块:“格老子的,怎么就突然着火了!不打雷不闪电的,肯定有人放火,让我抓住那个龟儿子,一定扒皮抽筋!”
苏任摇头苦笑。这是有人不想让自己回去的节奏。看来这一次自己是回去对了。越是有人千方百计阻止,越能说明温水一定有大事发生,而且是针对他苏任的,针对他老君观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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