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往往就如此残酷,摆在吴孝良面前的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侦察兵带回消息,不明来历的军队渡河受阻后便退倒古培镇,看规模至少有一个师,打的是川军第一师的旗帜。这点印证了吴孝良的猜想,只不知这川军第一师是否由蔡锷率领,亦或是蒋百里?
第四混成旅无法渡河只好驻扎在汨水北岸的汨罗镇,晚间有人来投书欲见吴孝良,侦查兵将其带到旅部。此人一身便服,自称蔡锷副官,见了吴孝良行礼,递上一封信:
“大帅欲与吴旅长一晤。”
吴孝良还礼道:“有劳。”
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一行字瘦骨银钩:维中吾弟,奉天一别经年,甚思之。明日黄昏后,汨水南渡一晤,兄翘首以盼弟来。
吴孝良合上信纸,谢过那副官,将其礼送出军营。傅作义一脸忧虑,立刻阻止道:
“维中,不可去。”方其道也赞同道:“是啊,一军主将不可自蹈险地。”
吴孝良摇摇头,却笑了,“宜生兄、致之兄,咱们此刻首要考虑的是如何进军长沙,而不是去见蔡松坡。”蔡锷当然要去见,他不相信自己最敬重的人会如此不择手段,诱捕自己。他也不想与其对战,在送走副官的一刹那,忽然便有了主意。
两人见吴孝良如此说,都是满脸疑惑,方其道不解道:“川军横在面前,桂军有了援军,进军长沙谈何容易?”
吴孝良来到地图前,用手指沿汨水向下游指向枫家岭,敲了两下,“宜生兄,这次要劳你亲自上阵了,连夜起兵由此渡河奔袭长沙。桂军必定毫无防范,长沙一鼓可下。我便留在汨罗稳住蔡松公,等他得到消息,想救亦来不及了。”
傅作义盯着地图沉吟,方其道性急,说道:“枫家岭距长沙百里,却要多少时间可到?”
“至多一日夜,否则未必能敬全功。我只留下旅部直属营,剩下的人宜生兄全部带走。”吴孝良看了一眼方其道,“致之你也去,配合宜生,拿下长沙。”这是一次豪赌,赢则盆满钵满,输则一无所有。
傅作义将一双手按在地图上,看了半晌,咬牙道:“好,便是跑折了腿,也要在明日此时之前赶到长沙,杀那谭老儿一个人仰马翻。”
方其道不放心吴孝良仅留一个团在身边,“维中,再留下一个团吧,以防不测。”
吴孝良摆摆手道:“你们人带的越多,胜算越大,何况还有收编的上千溃兵,进攻不成,防御还是绰绰有余的。”
制定好计划,第四混成旅开始悄无声息的鱼贯离营,有人问起只说是去接应傅督军。mg08重机枪与75mm1897年型野战炮都套上骡马,倒拉着上路,这可是第四混成旅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