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过于暗沉沙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东西。
这么一想,顾翩翩整个人都不好了,低着头,快速的擦拭着胸前。
因为前面没有伤口,所以她擦的很快,转眼见便好了。
放下手中的巾帕,她松了一口气,“好了。”
急急忙忙的丢下一句,她转身便往外走去,却忽然被男人拦腰抱住,瞬间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看着她惊慌的模样,陆北辰嗤笑一声,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陆太太都是这么洗澡的么?只洗上面,不洗下面?”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他却说的格外缓慢,缓慢的让人产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
扭过头,撇开他的视线,顾翩翩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那个,你自己洗吧。”
“陆太太这么过河拆桥真的好么?”男人眼眸轻轻的眯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挪耶,“说好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呢?”
叹息一声,顾翩翩自暴自弃的重新拿起巾帕,给他擦拭了起来,却故意忽略了某个地方。
男人显然不是很满意,眉头一皱,“这个地方不擦会有问题的。”
“……”顾翩翩呼吸一顿,整个人都不好了,抬起头,她红着脸瞪着他,“陆北辰,你别太过分了。”
他眉目精致的眼里轻轻闪过一抹疑惑,“陆太太逻辑似乎有问题。”
顾翩翩:“……”
这个贱人!
……
顾宅。
“顾翩翩,你非要毁了菲菲你才甘心么?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有菲菲一个女儿,对于你,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
夏晚眉目阴沉的看着顾翩翩,那美艳面容微微扭曲着,“你看看菲菲现在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你居然还以杀人未遂罪起诉她,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看着眼前所谓的母亲为了别的人面目狰狞责怪她的样子,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即便已经习惯了,但是,心中还是会忍不住的疼痛。
曾经,她也很期待亲情,可是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敢有任何的期待了。
因为每一次的期待换来的必然会是疼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多余的表情全部收敛了起来,她道:“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我撤诉,这件事我没有资格说话,毕竟,她刺伤的人是陆北辰!”
“陆北辰是为你挡刀才受伤的。”
闻言,顾翩翩红唇微微扬起,扯出一抹讥削的弧度,“所以,我就是活该,就是罪该万死了么?”
抬起头,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顾翩翩静静的看着她,“夏女士,你如果有本事就去让陆北辰放了你的宝贝女儿,你跟我说再多没有用。”
丢下一句,顾翩翩转身便走,却被夏晚一把抓住。
盯着眼前这张酷似的自己的脸,夏晚眼里闪过一抹嫌恶,“你跟陆北辰是什么关系?“
“与你有关么?夏女士?”三个字,顾翩翩咬得很重,某种提醒的意味也不言而喻。
有些话,有些事,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会难受。
甩开被夏晚握住的手,她大步离开这座华丽的让她尊严三番五次全无的地方。
夏晚眼睛狠狠的眯了起来,盯着她的后背,“顾翩翩,你休想染指顾氏。”
她脚下没有任何的停歇,直径走出了这座宅子。
出了顾宅,她漫无边际的走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似乎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心中一片荒芜,杂草丛生。
她顾翩翩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从来都是不受待见的,不管是生母还是养母。
生活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而她,只是那颗无力反抗的石子。
累,真的觉得很累。
莫名其妙被劈腿,被收养,被嫌弃,找到生母生父也被嫌弃,还被迫嫁给了陆北辰。
回想人生,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眼睛一酸,顾翩翩忍不住的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在提醒自己坚强,没有伞的孩子只能奔跑,可是,她也会痛也会累。
“不嫌丢人么?”头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让哭的正欢的顾翩翩一愣。
她慢慢的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站的笔直,一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薄唇抿成一条线,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
他刚刚出了拍卖会场,一眼便看到蹲在路边哭的不能自已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几次面,可是,当凭一个背影,他却十分清晰的确定,那人,就是那个厚脸皮的女人,顾翩翩。
本不想管她,可是,脚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莫名其妙的走到她跟前。
随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顾翩翩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淡色的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干你屁事!”
对于上次他把青花瓷卖给顾菲菲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她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记仇。
苏辞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冷着一张脸,轻哼一声直接绕过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