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是我让这么做的。”
“是。”
公孙鸢儿掩上了书房的房门,门外青司正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公孙鸢儿站在那里悠悠一笑,那笑里有释然也有感激。
“谢谢你……”
落子汤被人按着灌了下去,她隐在腹中三月的还未见上一面,就化作一捧血水。
“我的孩子!”
方姨娘声嘶力竭,“你们这么对待晋国公府的长子,国公爷不会放过你的!”
做惯这些的婆子,松开了按着方姨娘的手臂。
一边在铜盆里净了手,一边嘲讽的看向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方姨娘。
“你以为若是没有国公爷的指示我们敢这么做?”
她的阿羽怎么会这样对她,又怎么会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阿羽哪?我要见阿羽!”
“行了,不过是一介姨娘,还真把自己当主子看了。”真说起这主子,她们这群婆子最为佩服的,就是这晋国公府里的嫡小姐。
“说来也是你命苦,大小姐吩咐厨娘为你熬了落子汤和安胎药让国公爷自己来选,只是国公爷比起孩子来,还是更注重长嫡,所以……”
那婆子讥讽一笑。
“下辈子就算做只猫狗,也别做人家的姨娘。”
身上剧痛阵阵,鲜血浸透了她身下的锦被,她如今躺在这里无人问上一句冷暖,甚至就连一个丫鬟婆子都没在这里侍候。
而前院那里却是笑声阵阵,推杯换盏,这又怎么能让她不寒心,又怎么能让她不恨。
“公孙鸢儿,百里青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房门被人吱嘎推出一条小缝,一个侍女在门口鬼头鬼脑的看了看,见屋内没人这才捧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来的是方姨娘的贴身婢女杜鹃。
“方姨娘,这是厨房刚熬的鸡汤,您现在身子虚,快先用点吧。”
她落得如今这副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的田地,厨房又怎么会有人专门为自己煮鸡汤。
果不其然巴掌大小的瓷碗里,只放了空空荡荡的半碗鸡汤,还有里面浮着的一段鸡脖和半只鸡脚。
方姨娘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这分明就是厨房里不用的下脚料。
“姨娘别生气,”杜鹃连忙解释到。
“今日前院来的客多,厨房里的大师傅怕菜色不够,所以一直没有松口,就这还是我央求他给我匀出的。”
“姨娘,您先喝着,等着傍晚宴席一散,我再去厨房给您寻寻还有没什么好吃的。”
即使还有剩余的,恐怕也都落到了帮厨的手里,杜鹃即使去,也寻不到什么的。
忽然方姨娘心下一动。
“今日前院来的客多,不知国公爷有没有请本家的人过来?”
宴请了那些客人可都是前院的事,杜鹃一时犯难,“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方姨娘将手伸进自己的枕头第下,从里面摸出一些银锭还有金裸子出来。
她想了想,将手上的碎银连着金裸子一同塞进杜鹃的手里。
“你拿着这些银两替我去前院看看,有没有本家的人过来,若是有的话,你去将一个眼下生着红痣的哥儿带过来。”
“姨娘这不好吧。”
杜鹃虽然忠心,但是她可没忘这晋国公府的规矩,“这外男是不能内院的,您还是别为难奴婢了。”
“他不是外男,他是我的亲弟弟,你自去带他过来就好,一切后果我给你担着。”
杜鹃没法,只能将银两揣在怀里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