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来福倒是憨实诚上前要去动手,被那肉墙一只手给打倒在了地上,伸着腿起不来。
一家四口人只剩顾氏颤巍巍的站在最后,瞧了两眼浑身肌肉的肉墙,她两眼一翻,顿时晕死了过去。
吴来运见状,赶忙跑到顾氏的身边,拉着她哭嚎,“我的娘啊,你咋了,这是被人打了么,被人欺负了么……”
肉墙懒得得理会他,只拎着吴老爷子,绕过了顾氏和吴来运,大步走到了白芍的跟前,将吴老爷子腋下的钱匣子抽了出来,递到了白芍的手里。
“是你。”接过钱匣子,白芍眼底闪过一丝奇异之色。
眼前这个拎着吴老爷子的人,正是之前强要了白芍一份铁板豆腐的那个光头大汉,后来被晏殊使人打了一顿,是白芍主动放过了他,他才得以带着铁板豆腐离开。
没想到,这人竟是出现在了这里。
在帮忙砸了白川穹摊子之后,他又一次帮白芍抢回了钱匣子。
“谢谢你。”白芍望着光头大汉,郑重的道。
那大汉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忽然又冲出了两个精壮的汉子。
大汉立马做出戒备的状态,挡在了白芍的跟前,警惕的望着那两个精壮的汉子。
“侯大伯,侯二叔。”白芍惊喜的叫了起来,“没事没事,那是我们的朋友。”
光头大汉这才默默地从白芍跟前挪开,并将手中的吴老爷子用力的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吴老爷子本来是想大叫和求饶的,可是大汉那一脚下来,肺里的空气全部挤了出去,大叫和求饶全都噎没了,吴老爷子只能趴在地上伸着舌头翻白眼。
“小芍儿,你没事吧。”侯常远手里握着一个铁棍,大步的走到了白芍的跟前,“我是才听说这边闹腾起来了,本来没当一回事,结果听到人说是卖凉皮的,把我吓了一跳,喊了我大哥就过来了,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事,可是我姐她……”白芍有些黯然的回头看了一眼白微。
侯常远一惊,赶忙走到了白微身旁,看着大笑不已的白微,还有她满脸的鲜血,有些惋惜的垂下了头。
“这些人怎么办?”相较于侯常远的感性,候常平更理性,他指着趴在地上翻白眼的吴老爷子,面色郑重的道,“要不要送官?这已经属于恶意伤人了。”
“别,别送官。”吴老爷子长喘了口气,挣扎着道,“我是她爹,我是小孩的姥爷,我们是亲戚,不能报官,这是家事。”
“哦?”侯常远蹙起眉头,这个年代,只要一说是家事,很多事情衙门就不太好插手了。
“我们并不确定他是不是。”一旁的白云实闷声道,“这个人冲上来就自称是我们的姥爷,还抢我们的钱,要不是这位壮士帮忙,钱已经被抢走了。”
“那就送官,以强抢银钱的罪名!”候常平果断地道。
“爹,等一等。”因为年龄小,所以跑来最迟的侯玉长喘了一口气,阻拦了候常平,“只是伤了白大姑娘的脸,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损伤,抢的钱也拿回来了,就算是衙门里也不好判决,顶多让他们在牢里关一段时间,并没有任何用处。”
“玉儿你的意思是?”候常平蹙起了眉头,当代律法并不算严苛,比如这种情况,吴老爷子很有可能只是关几天就被释放出来了。
侯玉看了吴老爷子两眼,“如果最后调查出来,他真的是白大姑娘的姥爷,那么可能连关都不要关,直接就会被无罪释放。”
因为当姥爷的教训外孙女两下,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普通百姓均是认为无伤大雅。
事情一下子就棘手了起来。
把吴老爷子送官,只要被确定他是吴氏的父亲,衙门不会轻易对他有判决。
不把他送官,就这么把人放走了,白老三一家谁都不甘心!
“这可要怎么办。”连八面玲珑的候常平都犯难了,“我在衙门里认识的那几个人,要说卡个章,过个地契还行,这种层面上,他们都说不了话。”
“晏殊……”白芍第一反应就想起了那个烧包的家伙,他是县丞的外甥,说话应该很有用的吧。
可是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去哪里了,竟是一直都没有冒过头。
“不管送不送衙门,我都要打他们一顿,尤其是那个人……”一旁低着头的白云实忽然抬起脑袋,指着正扶着顾氏想偷偷离开这里的吴来运,“是他伤了姐,我跟他没完!”
吴来运的身体僵了一瞬,因为所有人都盯着他,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的弯着双腿,撅着屁股,以半蹲的姿态定格在那里。
“揍他……”白芍两眼一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我想,我知道该如何给他们一个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