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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如狱。

此刻，杨帆海只有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孙九阳用这方圆千里的灵气，化出一个炼狱，一个用来封困仙王妖兽的炼狱。

数以亿万计的冰霜长矛，便是夔牛那般巨大的身躯也抵挡不住，顷刻间便被淹没，严严实实，甚至连那巨大的天雷狂吼声也好像被冰霜给冰冻了一般，听不到半点。

那种画面是震撼的，杨帆海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阵法，夺取天地之灵秀，再化作无穷的杀意，来剥夺阵法中的一切生命。诚如其名，实乃天绝。

莫名的，心中竟是生出了要学习阵法的念头。一直以来，他想要变强，但又害怕变强，煞气的迷乱心神之效，一直犹如一柄利剑悬在头顶，令他无比忌惮。

而今天，却是让他发现，战斗力的提升，不一定只看自己的力量，还可以借助外力。而且一旦修炼到了某种程度，丝毫不比自身修炼的力量差。

天下修士，能以自己的力量在亚圣境界斩杀仙王的，古往今来，屈指可数。按风师父所说，除了两大盖世妖皇，再无人办到，哪怕是魔祖和道祖也差了一线。

但孙九阳却是能办到，而且是如此的轻松，仿佛抽身事外，谈笑风生之间，已经令这仙王妖兽欲生欲死了。若自己也能如此，那不仅仅变强了，也不会让煞气失去控制。

只是转念一想，有些东西，真的是需要看天赋的，阵法自己不是没接触过，风师父不知道比孙九阳师门如何，但毫无疑问，他也是阵法大家。可惜他教的那些阵法，自己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莫说成大师了，连精通都难以办到。

强行学这些自己不擅长的，恐怕不仅无用，还会适得其反。想到深处之后，杨帆海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孙九阳所说，这天绝之地乃是一种穷极之阵，搜刮了所有力量后，再在短时间内尽数挥霍。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最后一轮冰霜长矛的攻击之后，风云呼啸、天昏地暗之异象尽数消失，那一片疮痍之地变得更为难看，黄沙千里，死寂无声，再没有半分灵气。

也难怪孙九阳说这阵法是损德之阵，顷刻间，夺走了这千里之地的生气与灵气，而且想要恢复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抛开立场而言，的确与自己那煞气一般，有穷凶极恶之感。

但就是这种穷凶极恶的阵法，却是今天挽救了冀州数以千万计的百姓。

猛然间，杨帆海心神触动，正如风师父所言，力量本不该存在正邪之分，邪恶的其实是使用者的心。若站在了正确的立场，纵然如煞气，也可称为正义的力量。

可惜煞气与天绝之阵不同，它是可以侵扰神智的，也势必更为可怕。自己想要将这种力量完全控制，绝不会像布一个阵法这么简单。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莫非还要我来收拾后面啊！”孙九阳突然开口催促道：“哎，你这二号小弟真的不称职，还是当年的东皇太一好，都不用我给任何提醒，战机一来，就跟个战斗魔王一般冲过去了。”

“啊！”

杨帆海仿若梦醒，立刻抛下心中诸多念头，紫色长枪在手，双翅一振，便冲了过去。

灵气耗尽，所有的阵法异象也消失，露出了夔牛的巨大身躯。虽然冰霜之气消逝的无影无踪，但那些攻击却是真真切切的。

此刻的夔牛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气势，遍体鳞伤的躺在地上，犹如普通野兽疲惫后一般，大口喘息，极为难受。

感觉到了杨帆海的气息，再看到对方身影出现后，夔牛一声大吼，挣扎着站了起来。

它哪知道布阵者是谁，更是不知道还有其他人援手，它坚信与它交手的就是杨帆海，而害的它如此凄惨也是杨帆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怒吼一声，挣扎着一身伤痛，对着杨帆海冲了过去。

天雷闪电袭来，杨帆海不闪不避，手中紫色长枪一挥，枪芒辉耀，直接迎了上去。

“轰，轰，轰！”

一阵巨响之声此起彼伏，惊雷阵阵，让杨帆海毛发倒竖。只是持续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枪芒尽数轰碎，一点不剩。

果然是被削弱了太多，杨帆海心中大喜，夔牛的攻击已经远不如之前，甚至已经难以对自己形成致命的攻击。

孙九阳说是只削弱了八成实力，恐怕还只是预测而已，看着情况，该是仅留下一成战力了。

但一成战力的仙王也是仙王，尤其是妖兽的恢复能力惊人，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杨帆海已经看到夔牛一身的伤痕正急速消失，气息也开始变强。

趁人病要人命，不可掉以轻心……杨帆海不做多想，催动神通，又化出两条手臂，四臂在身，犹如魔神。

双手持枪，两手拿弓，枪芒与箭光齐现，不要命的对着夔牛杀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