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竹说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啊。
阿里木摊了摊手,说就算我认识你,难道你就是这么请人叙旧的吗?
阮凝竹冲手下人使了个颜色,手下给阿里木搬了把椅子过来。
阿里木说有什么旧你赶紧叙吧,我很忙的。
阮凝竹想了一下,说阿里木大叔,我想让你带着我们去天山昆仑洞。
“什么昆仑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里木摆着手说道。
他站起来想走。
阮凝竹声音骤然转冷,说阿里木大叔,你这么着急,是赶去自首吗?
“自什么首?”阿里木一愣,旋即说道:“我要去管理我的羊,时间不早了,羊要入圈了。”
“是吗?”阮凝竹偏了偏头,一个手下人立马拿出了一张很老旧的报纸,递到了阿里木的跟前。
阿里木看了一眼,脸色狂变,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的说给我看报纸做什么,我不识字。
“是吗?那我叫人念给你听。”
阮凝竹对手下人说道:“小五,大声的念出来。”
小五点了点头,大声的念诵了起来。
他读的是一条新闻,大意是说一个叫田光的男人残忍的杀死了包括自己妻儿、父母在内的一家四口,然后逃窜,警方正在全力搜捕。
小五念诵到结尾的时候,阿里木已经从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他把头埋在双腿之间,痛苦的抓着头发。
良久,他抬起头,颓然的说道:“好吧,我带你去,不过我要回去准备一些工具,进大山,没有工具是不行的。”
阮凝竹说这是自然,她让两个手下跟着阿里木回去收拾,我们则等待了起来。
闲着也是闲着,我和阮凝竹聊起了天。
我说报纸里提到的那个杀人犯,该不会就是阿里木吧?
阮凝竹说就是他。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说阿里木大叔也不像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啊,怎么可能杀光自己的家人?
阮凝竹叹了口气,说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他父亲的,被他发现之后,这才动了杀机。
听到这话,我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也太扯了吧,还带这么玩的?
不过对于这种事,我只是随便一听罢了,也没有兴趣深问。我相信,就算我深问了,阮凝竹也不一定知道,毕竟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她肯定也是听说的。
约莫晚上,阿里木回来了,他带了一个大大的包袱,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
阮凝竹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小五和他一个房间。
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看守。
在哈密市休息了一宿,第二天,我们去市里的体育用品店购买了足够的御寒衣物和工具。
要知道,进天山,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买了一些药品和纱布。
置办齐全,又修整了一天,我们在第三天,踏上了进山之路。
我们一行十七人,开着车子往山上走。
越行驶气温越低,到最后,手机屏幕都不亮了。
阿里木时不时的把手放在额头前,一副虔诚的模样。
我问他在做什么,他神神叨叨的说道:“我祈祷我们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