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进门后不仅没有扑面而来的闪光灯,更没有蜂拥而来的记者,包房里也只坐了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电视台方面只有冷晓倩一个人来了,恒安集团办公室主任老马也在,其余四个人都是陌生面孔,以前都没有见过。
冷晓倩看到我进门,脸上浅浅一笑,站起身朝我走过来,浅笑着说:“唐大少可真是准时,时间掐得刚刚好,一分都不耽误,这个习惯很好,希望你继续保持。”
我笑了笑说:“我这个习惯保持了十来年了,习惯成自然就好。你们都先到了啊,这几位我看着面生,给我介绍一下呗。”
冷晓倩点点头,然后一一给我引荐在座的几位媒体人士。这几位都是本土网站的记者,据冷晓倩介绍,还有几家报纸的资深记者在赶来的路上。
我想那几名主流媒体的资深记者来是肯定要来,之所以晚到应该是有意的,以便抬高自己的身份尊贵。当然,他们之所以来,并不是冲着我们的面子,而是冲着红包来的。上次的新闻发布会,恒安集团给每个在场记者的红包最少的也有五百块,主编或者高级记者每人都是一千块。试想一下,这年头有几个人会真正和钱过意不去?
介绍完大家重新落座,老马也开始招呼着点酒点菜。正点菜的时候,其它几家主流媒体的记者陆续都到了,然而电视台来的记者仍然是个生面孔,刘佳和白冰都没有出现。
我心里隐隐有点疑虑,不知道冷晓倩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不容我多想,随着人越来越多包房里气氛逐渐热烈起来,这些记者都是场面上混的比较开的,嘴巴能说会道,身上又有文艺工作者的放|浪不羁,很快就让我无暇他顾。
酒菜上桌后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真正的话题根本没怎么展开,根本不用老马和冷晓倩招呼,在场的人就自来熟的开始你来我往敬起酒来,甚至有人为了助酒兴开始唱黄色小调。
这种场合我觉得有点不适应,脸开始发烧,偷偷用目光给冷晓倩使眼色,希望她能劝这帮家伙收敛点。没想到这妞儿不仅对我的暗示无动于衷,反而拍着巴掌叫好,并且不断鼓动她身边的都市报同样诗人出身的半老徐娘脱掉衣服响应那个男诗人。
老马很少和这些所谓的艺术家打交道,似乎觉得很新鲜,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疯闹的诗人们。我悄悄拉了拉冷晓倩的胳膊,低声说:“差不多行啦,别闹得太过分,这里是公共场合,传出去让人笑话。”
冷晓倩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让他们闹呗,出不了事,自有分寸的。”
我说:“你不是邀请他们来做深度报道吗,可来了之后他们只顾着自己闹,也没跟我聊什么啊,那明天他们还写个屁啊。”
冷晓倩拍了拍我的肩膀,自信地说:“放心吧,今天只要你出席就算完成任务了。这些记者都是老油条,无中生有妙笔生花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我敢做担保,只要红包奉上,明天的报纸和网络上到处都是比赛的话题,你只管放心吃喝,没事的。”
我心想也许冷晓倩说得对,所谓话题本身就是很扯淡的事情,只要有人肯炒作,总会有那么一部分闲的蛋疼的人跟着凑热闹。我打眼看了看闹得越来越疯的文化人,吃惊地看到那个都市报的半老徐娘禁不住煽动,果然脱掉了上衣,露出一对肥大却下垂的乳胸部。半老徐娘的衣服一脱,在场的人都炸了营,鼓掌声,尖叫声,口哨声、嚎叫声甚至借酒装疯撒泼打滚,场面火爆得不得了。
半老徐娘微微一笑,向在场的男士们抛了个媚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就你那小牙签,老子见得多了,跟我比,你死定了。”
见到这场面,老马有点担心了,他走过来低头在我耳边说:“小亮,这是不是玩得有点过分了,到时候怎么收场,传出去都成了丑闻了。”
我也觉得我们继续和他们玩下去有点危险,他们时所谓的艺术家,闹出丑闻那是艺术,我是官员,传出去就真成了丑闻。
我想了想对老马说:“稍等一会吧,差不多我们就可以先行撤退了。你买了单,把红包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玩,我们就不奉陪了。”
老马点点头说:“那行,就这么办。”
我扭过头继续去看那些人的表演,发现这时候那个半老徐娘在众人的吆喝声中已经脱掉了黑色的裙子,露出黑色的丝袜和一条暗红色的内裤。半老徐娘的两条腿和乳|房一样,虽然还算白嫩,仍然显得有几分松弛。
我打眼看着这个半老徐娘,看得出她年轻时候长得应该不错,如今虽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眼角的皱纹和略显枯黄的头发说明她的确已经青春不在。
诗人们深受刺激,几乎快要疯了,纷纷站起身大声喊道:“脱,脱,脱!”
半老徐娘微微一笑,站起身开始从丝袜脱起,我一看局面已经有点失控,再闹下去还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步,连忙对老马说:“可以买单了,买完单让冷晓倩把红包给他们,我们就撤吧。这帮文化人,真是有辱斯文。”
老马会意地笑了笑,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出包房,去包房外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