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这个名字犹如一座大山,整整压了陆山民几人三个月。前两次到这个地方,都是怀着压抑和愤恨的情绪,今天,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钞票,脚步却异常的轻快。
虽然还有两天才是还款的日期,但欠债的日子,陆山民是一刻都不想再过。晚上特意向林大海请了假,一刻没停就赶到了这里。
作为曾经的猎人,陆山民习惯观察初次接触的环境,虽然来过两次,但第一次心急火燎的救黄梅,第二次来打听金胖子的信息是在下午,都没有机会仔细的观察。这一次,带着轻松的心情,才算大概看明白这个地方。
刚一进门,一溜儿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齐齐弯腰,异口同声,“欢迎光临”。一排白花花的大腿格外耀眼。里各色灯光偏弱,但又不让人觉得特别昏暗。廊道里的男女服务员身着统一的制服,不管服务员是否手上有工作,只要见到客人都会停下来弯腰鞠躬。时间虽然尚早,不少包房已经传出来鬼哭狼嚎的歌声。
路过一间包房的时候,十来个穿着露脐装,短裙直达大腿根部的女孩儿正从这间包房鱼贯而入。恍惚间,陆山民突然觉得其中一个女孩儿有几分熟悉,不过这些女孩儿身着奇装异服,又化了妆,再加上灯光昏暗,陆山民一时也想不起那女孩儿是否曾经见过,或者是看花了眼。
往办公室区域走去,迎面走来了一个熟人。
张莹莹身着一身抹胸红色连衣裙,上遮不住双峰之间的沟壑,下掩不了修长且不失圆润的双腿。陆山民实在不敢直视,微微偏头看向一边,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张莹莹双手环胸,胸前景象更显壮观,笑呵呵的说道:“你来了”。
陆山民点了点头,“我来找陈总”。
张莹莹玩味儿的笑了笑,笑容狡黠中带着调笑,“可惜你来晚了”。
陆山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张莹莹呵呵一笑,“我送你过去吧”。说完转身踩着猫步朝陈然办公室走去,把丰腴的圆臀甩在陆山民眼底。
陆山民躲过张莹莹的背影,跟着她往前走。
“你知道为什么的灯光都这么昏暗吗”?张莹莹自顾说道:“黑暗让人恐惧,阳光让人理智,两者之间的昏暗却能无限放大人性的**”。
张莹莹一边走一边微微的转头,“陆山民,你感觉到**了吗”?
陆山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往前走。
张莹莹呵呵一笑,“你要是没有**,为什么连看都不敢看我”?
陆山民依然没有回答。
张莹莹似乎觉得调笑陆山民这样的愣头青很有意思,接着说道:“这世界上有两种男人,一种是看见我就两眼放光,恨不得一口把我吃掉,另一种就是你这样的人,明明心里有**,却假装清高不屑一顾,古话说无欲则刚,那么反过来是不是可以说有欲则弱,人哪,只要有了**,就最好攻破了。这个地方,就是挑拨起人**望最完美的场所。”
这一次陆山民没有闭口不言,只听他淡淡不屑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有三十几岁了吧”。
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并且还是个特别爱美的女人,被别人直言年龄,张莹莹胸中升起一股怒火,咬着牙问道,“你什么意思”?
陆山民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我是想说你也太臭美了”。
“陆山民”!!!!张莹莹气得跺了跺脚,冷哼一声,双拳紧握的跟了上去。
进入陈然办公室,张莹莹连陈然都没有打招呼,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陈然看了看张莹莹,又看了看陆山民。这个纵横欢场十几年的女人,早就练得一副铜皮铁骨,能把她气成这副模样的人,这些年还真没见过。
陈然呵呵一笑,“陆山民,你还真是处处给我惊喜啊”。
陆山民没有说话,把装着五万块钱的袋子放到陈然办公桌上,“这里是五万块钱”。
陈然呵呵一笑,淡淡的点燃一根烟,从抽屉里拿出陆山民的**递过去。
陆山民接过**,转身就往外走,对于陈然,说不上恨,但让自己背上五万块钱债务,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喜欢,事情了结,陆山民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
“等等”。
背后传来陈然淡淡的声音。
陆山民停下脚步,眉头微蹙,“还有什么事吗”?
陈然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装钱的袋子,“把钱拿走”。
陆山民惊讶的嘴巴微张,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看向陈然,陈然点了点头。又看向张莹莹,张莹莹脸上则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是报了刚才激怒她的一箭之仇。
陆山民不相信陈然会这么好心免了他的债务,冷冷的说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陈然呵呵一笑,“昨天,已经有人还了这笔钱”。
陆山民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然,又转头看了看张莹莹,张莹莹的笑容越发得意猖狂。陆山民这才想起刚才张莹莹说的那句可惜已经晚了。也终于想起了刚进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
刹那间,陆山民只感觉如坠入万丈深渊之中,心中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痛楚。整整三个月,自己和张丽殚精竭虑,苦苦挣扎,为的是什么?得罪了金胖子,差点被卸掉一只手一只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天只睡几个小时,不分白天黑夜的拼搏又是为了什么?
看见陆山民满脸痛苦,双手颤抖,张莹莹得意得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