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老妈牵着白雪的手,说:“白雪,你也是一个好孩子。”
白雪苦笑着摇头说,“不,我不是。我现在落到今天这种境地,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孽。”
田甜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对了,白雪姐,你今天突然到家里干什么?”
白雪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帖,说:“我本来算着,你们也该下班了,于是就准备到家里给你们送个请帖,没想到阿姨生病,你们来医院了。我是想告诉你们,我的天饮茗茶要重新开张营业了,想请你们一起聚一聚,你们的那七十多万,帮了我不少忙。”
田甜接过白雪手中的请帖,打开看了一眼,说:“阿姨现在生病住院,可能我们参加不了了。”
白雪连忙摇头,说:“没关系,阿姨的病要紧。”
说完,白雪又握住了我妈妈的手,说:“阿姨,你好好养伤,我改天再来看你。”
老妈抬着手,想安慰白雪几句,但是白雪已经摸着眼泪离开了。
这个状况,尤其白雪哭着离开这种状况,是我料不到的。田甜和红姐也有些面面相觑。
白雪走后,红姐见天色已晚,于是也准备离开。
于是,我给田甜招呼了一声,让她在病房里照顾我妈妈一会儿,我去送送红姐,顺便到医院外面买一些生活用品。
等我和红姐一起出病房之后,红姐就忍不住问我,“姜军,刚刚我看你从孙医生办公室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医生说阿姨的病不容乐观啊。”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医生已经不建议继续接受治疗了。”
红姐这才明白过来,说:“所以,你给田甜求婚,就是给你妈妈生前一个心里安慰。”
“有这一方面的因素吧,其实,我很想跟田甜尽快结婚,能够和她以丈夫和妻子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但是,我知道田甜能够给我走到一起,经受了多大的生活压力和心里挣扎,我希望能够给田甜一个耳目一新别具一格的婚礼,因为,这个结婚的这个事情,我还没有计划好,所以,就一直托着呢,不过眼下,这些我都顾忌不到了,我只想在我老妈有生之年,看到我和田甜结婚的场景。”
红姐点头说:“结婚的时候,需要我帮忙,尽管招呼一声。”
我和红姐一边聊,一边往医院外面走。
在住院部门口一侧的花坛旁边,我和红姐都听到了一个女人嘤嘤的哭声。
医院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地方,有些病人家属承受不住亲人离开的事实,在医院里失声痛哭事情,时有发生,我和红姐对于这个哭声并没有在意。
但是,我们继续刚走两步,我突然停了下来。
“这哭声像是白雪的。”我自言自语地说。
红姐也瞬间停下脚步,认真的听着这个哭声,喃喃地说:“还真有点像。”
我和红姐对视了一眼,于是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哭声走去。
花坛旁边的路灯,把一片地照的通明,灯光下白雪正坐在台阶上双手哭着脸,呜呜咽咽哭的很伤心。
我们慢慢的走到白雪的跟前。
红姐上前,伸手拍了拍白雪的后背,白雪抬头看到我们,努力的止住哭泣。
“你怎么在这哭起来了?”我不解地问道。
白雪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站起身,挂上自己的包,说:“我没事,就是看到阿姨病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不舒服。”
白雪的话,让我心头一暖。但是想想老妈是上午咳血的样子,我心里又瞬间萌生起来一阵苦楚。
白雪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在戒毒中心自残,差点死掉,我亲爸亲妈都不管我,阿姨却在医院照顾我,现在她生病住院,我却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很惭愧。姜军,我会想办法尽快把那七十多万还给你。”
我连忙摇头,说不用。
白雪却苦笑了一声,说:“我知道,阿姨这生病住院,要急需用钱,我会尽快的,要不然,我心里也不舒服。”
白雪说完,匆匆地挎着自己的包离开了。
红姐看着白雪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这个白雪变化很大啊。”
我摇了咬着嘴唇,摇着头说:“不止是白雪,每个人都在变。包括你,包括董浩,包括田甜,包括我,包括我们周围的所有的人,大家都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