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又敲了两声,这回用力了些,声音也大了一些。
还是没有动静。
“行了,我都用了一整瓶喷雾里,里面别说是两个人,就是两头牛也睡死了。”觉得里面的人都“眯了”,金雷也敢在对讲机里开口说话了。
说完把空了的喷雾剂的瓶子塞回到胸前的背包里,双手牢牢抓住玻璃窗底下的水泥窗台,脚下一蹬,人就荡了过来,也落在了小阳台上。
我和他一左一右盘踞在落地玻璃窗前,探头探脑地往病房里看。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蓝色一闪一闪的小夜灯把整间病房弄得跟鬼屋一样,蓝汪汪的光线还一明一暗的。
凭着小夜灯暗淡的光线,我看到正对着病床的椅子上坐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病房门口的小凳子上靠墙也坐着个女护士。
两人的脑袋都耷拉着,看起来像是真的“睡着了”。
和金雷比划了个手势,我们一人一边,拉住落地玻璃窗的推门,同时往自己的方向拉动。
还不错,玻璃门没有从里面锁死,悄不声地被我们拉开了一条缝隙。
病房里现在都是喷雾剂的气体,我们又没有带防毒面罩,可不敢就这么跑进去。要是连自己都被迷翻了,那可就彻底好玩了。
再次确认里面的人的确已经睡死了以后,我和金雷这才敢把整扇落地玻璃窗打开,让外面的夜风灌进去,吹散喷雾剂的气体。
过了几分钟,我觉得差不多了。
病房的空间不小,喷雾剂效果再霸道,现在也被新鲜空气稀释得差不多了。
可为了小心谨慎,我还是捂着鼻子才敢进去。
进去之后,我没有直奔病床,而是去查看了一下护士和护工。
用脚踢了踢他们伸长在地上的腿。
他们的腿晃了晃,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我这才转身,对阳台的金雷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眯了?”金雷小声问。
病房里面的人虽然眯了,可外面还守着孙竟康那老逼崽子的手下呢?我们说话还是不敢大声。
“眯了!”我点点头。
“那还等这么,赶紧干活啊?”金雷对我指了指病床上躺着的人。“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这最后一步,可就看你的了。你小子有什么神秘手段,这回该拿出来亮亮了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出奇的手段,你们不知道的时候觉得神秘,要是等我弄了,也就……”我一边说,一边朝病床走去。可看到床上的人以后,说了一半的话就像被掐了脖子一样,咽了回去。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继续啊!”金雷追问。
我皱眉看着病床上的人。
这是唐宇没错!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我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金雷大概也查出了我的异常,跟着走了过来,目光和我一起落在了病床上的唐宇脸上。“这小子终于算是落在咱们手里了,上回让他死了逃生,实在的太便宜他了。这回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嘿嘿,你瞧瞧,这家里有个当局长的爹就是好命,人家住院得的皮包骨头,他躺了几个月,反倒躺得皮光水滑的哈!”
我脑子里火花一闪,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几个月,还能这么皮肤光滑的么?虽然光线暗淡,我看不清楚这家伙的脸色,可从他泛着光的皮肤也能看得出来,这家伙的身体状态必定不错。
看着没有消瘦,反倒比我上次在医院里看到他的时候,还胖了些?
这怎么可能?现代医学再发达,也不可能把一个植物人调养得比正常人还健康壮实吧?
我伸手拉住金雷想去薅“唐宇”头发的手。
“干嘛?”金雷不满。“我又不打他,就是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也眯过去了而已。”
“他不是唐宇!”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