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于大千这么一洞房,就把自个儿给洞死了。
第二天早上,隔壁邻居过来借镐头时才发现,于大千惨死在了自个儿家炕头上,小凤却不见了踪影。
那——真叫一个惨死!
隔壁邻居就过来瞅了一眼,顿时就吓瘫巴了,坐地上尿了裤子,他都不知道。
只见于大千的尸体黢黑一片,就跟拿火烤过了似的。
本来一百三十多斤重的汉子,此时成了皮包骨;皮肤皱皱巴巴、贴在于大千的骨头棒子上,看着就像一具干尸。
于大千的眼窝子,深陷了下去,冷不丁一瞅,那里就是俩黑窟窿,都看不到眼珠子。
这些还不算啥,最吓人的是,从于大千前眉心到后脑勺,硬是开了一道两指宽的裂缝。
后来在拾掇于大千尸体时,有胆大的往裂缝里瞅了一眼,说是里面空荡荡的,脑瓜子里的脑浆啥的,都消失的溜干净,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十来年前,荒沟村附近,只有王娅她爹一个阴阳先生;他去三道荒沟瞅过之后,就说于大千是被山魈闹腾上了。
山魈,也是精魅的一种,跟黄皮子、长虫精啥的,都差不多一个路数。
山魈身形矮小、只有一条腿,喜欢在天黑后活动;王娅她爹说,小凤就是山魈变幻的,找准时机后,这才下手害人。
现在学过了《阴阳》,我就知道,叫小凤的山魈,头几天让于大千粗溜时,始终没动手,那是因为她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等到新婚之夜,于大千的兴致最为高涨,小凤才开始开阴吞阳;等做过这些,小凤卸磨杀驴、活生生把于大千整死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当劈开头骨、生吸脑浆脑肉时,于大千得疼成啥样。
“从那之后,荒沟村的村民,就认准了一个死理儿:再有来历不明的娘们进村儿,死活都不能让她们进屋,就是因为当年的事儿,在俺们心里落下了阴影啊!”我拍了拍黄鹂的后背说道。
当我给黄鹂讲这事儿时,她就越听越惊恐。
到后来,黄鹂干脆扑到了我怀里,撑开了两手两脚、跟树袋熊似的挂在我身上。
我感到有些好笑,这小“流动”平时不是胆儿挺肥么?
这怎么,我刚讲了一件往事,就把她吓成这样?
“胜利……胜利师父,你说得好吓人呀,我都不敢一个人在这儿住了。”黄鹂把脑袋从我肩膀头抬起,朝我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捏了捏她的尖下巴颏,说道,“要不这样,往后你就跟我住在俺家里吧!你应该也打探清楚了,俺家除了我,还有两个没啥血缘关系的妹子,你要是住在那儿,肯定能和她们唠一块堆去。”
我也是临时起了这个想法,我琢磨着,她自个儿住在这里,成天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多没意思?
要是住进了俺家,跟王娅、白玲她们一道,叽叽喳喳、多好玩儿的。
没想到,我的话刚一说完,黄鹂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摇头拒绝了我。
“哎呀——不行呀,胜利师父,要是住进你家,你那两个妹子,就该被我传染了……慢慢她们就得死掉。”黄鹂咔吧着大眼睛,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
我顿时就是一愣,心说这话说得,咋还这么严重?
你又不是鸡瘟、俺那俩妹子也不是小母鸡,你哪有那么大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