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开巴掌,就接到几片黑蝴蝶一样的碎片来。
随手一捏,黑色碎片就变成更细的粉末子,被西北风吹没影子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
对于这种碎片儿,我当然不陌生。
那特么是——符箓灰!
到底是哪只阴鬼动用了符箓灰?在阴鬼之间,到底又发生过啥?
我记得,当初洪舒抓丫蛋时,在最后关头,就遇到了丫蛋的拼命反抗;那会儿,丫蛋手里就持有符箓,燃化成灰后,给洪舒造成不小的创伤。
那回要不是洪舒临出发前,从我这里要得一滴鲜血,恐怕丫蛋的符箓,就能把洪舒打的只剩半条命。
一边在心里暗自琢磨,我一边加快了脚步,领着王娅顺着新道,急匆匆往家赶。
过了四道荒沟煤矿,刚刚来到养鹿场后院的大墙外,一个声音又突兀的响了起来。
“郭胜利!你堂堂一个阴阳先生,竟然胆子还这么小?刚才俺们就干了一架而已,咋还把你吓成这样?”那声音说道。
我能分辨的出来,这跟之前喊我半截名字,又发出怒吼的声音,是同一只男阴鬼。
它的声音很特殊,低沉、却又充满着自信,动静挺好听。
我冷着脸,沉声问道,“你是谁?干啥鬼鬼祟祟、不敢现出身形?”
我没了天眼,这些脏东西要是不肯现出身形,那在我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团空气。
想想看,对着一团空气,又是呲牙咧嘴、又是发飙动怒的,那场景太诡异。
所以我就想着,让它显出身形来,起码让我有个唠嗑的感觉。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屌我,说是蓝大先生的阴鬼刚追杀过它,它要提防着点儿,不能显出身形,免得影响行动速度。
它又说,蓝大先生的鬼奴,手中有沾了道行的符箓;要不是它道行精深,无限逼近阴灵境,恐怕就得遭遇大难。
我愣了愣,心说我就是让你显出身形来,你跟我B扯那老些干啥?我哪儿问你符箓的事儿了?
顿了顿,我就试探着问道,“你是——泽杰?”
此时听着它陌生的口音,再结合它的境界道行,以及蓝大先生鬼奴对它的仇视,我要是再猜不出它的身份,那我就是猪了。
兴许是猜到了啥,王娅这会儿就显得更加害怕,她抓紧了我的胳膊,像是要钻进我身子里去。
对方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没错,它就是泽杰。
最近,我接连破坏了它的几桩好事儿,它早就想找我了。
“郭胜利,你们这些阴阳先生,也不知从那儿听来的谣言,非说多出第四只阴怨,就会引发大乱。这简直是在放特么罗圈屁!我跟你实话实说,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在胡雅身上,它才是最危险的!”泽杰说道。
当听到泽杰说出脏话时,我不由得愣了愣。
按照小大夫、程佳翠等人对它的描述,我一直觉得泽杰应该是说话上档次的人儿。
没想到,它居然也这么粗鲁;再回想它刚才说话的用词儿,好土鳖的。
想想也是,这些阴鬼的活动范围,都是在荒沟村儿的地界内。
平常俺们这些老农民,说话总爱带啷当,成天J8艹的;它们长年累月的听着这些话,还能文明到哪儿去?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就摇了摇头,说胡雅当然危险,不过你也不是啥好饼;不管多出第四只阴怨,会不会让荒沟村儿大乱,我都得防备着你们。
听我这么一说,泽杰就有些沉默。
“郭胜利,如果我会给你带来巨大的好处,又能给你承诺:不会伤害荒沟村老少爷们的性命,那你,会不会跟我合作?”泽杰语气相当诚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