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我之后,三叔也后悔了,粗糙的掌心揉着我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说:“逐一,你也大了,有些事你妈不愿意告诉你,是不想给你添加负担。你叔,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在你还没记事前,我是一个烂赌鬼,你婶就是被我气的,想不开喝了农药。我幡然醒悟,决心革新洗面,可无奈欠下了太多的债。就在那些要债的剁我手的时候,是你的父亲出面保下了我。他临走的时候,把你们娘俩托付给我,我不能失信啊,那是我亲大哥。”
回想起以前的糟心事,三叔硬生生的逼哭了。
我很心疼三叔,但他眼中的那个好大哥,对我来说是抛弃妻子的无耻浑蛋,我无法把他想象的高尚伟大。
三叔拿起酒瓶,一口气干掉了半瓶,压下了心头的那股子心酸和愧疚,说:“其实你父亲还活着,半年前我们还见过面。他向我问起你,我就把你从小到大的照片给他看。看着看着,他就哭了,说对不起你们娘俩。他也得了癌症,是脑癌,离开了岛城,去了别的城市治疗。逐一,你也经历了不小,也受到过被人误解的时候。即使这样,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深爱的人受到伤害吗?将心比心,试着去原谅吧!”
“叔,你见过那个男人?他是谁?长什么样?”我急切的问道。
三叔敲了敲我的头,“你那点花花肠子,就别动歪心眼了。他想见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你只要知道,他是爱你的就行了。”
我撇撇嘴,不屑的说:“免了,他的爱啊,我承受不起。不说这些糟心的了,对了三叔,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谭云花的女人?”
三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谭云花,这个名字不熟,谁啊?”
我没有直说是谭总,“是我老妈以前的朋友,好像是下乡的文化人,还教过我妈知识呢。”
“这个没多大印象,当年下乡的大学生,姓谭的有十多个。我们乡下人对这些知识分子都抱着求教学习的态度,基本上每一个关系都处的很好。可是谭云花,我真的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三叔不记得,那老妈和我们说的,都是假的?
“有可能有这个人,我忘记了。有时间我给你查一查,叔还留着当年他们留下的联系方式。”
和三叔喝到半夜,我们醉醺醺的回屋睡觉。
第二天,江安然把我叫醒,洗刷完毕,穿戴整齐后,我们五个人打车,向着谭家别墅而去。
我先打电话给了谭总,她告诉我,她还在医院里做检查,要晚上订婚宴才能出席。
到了别墅后,是谭诗瑶召见我们。
自始至终,江靖宇这个祸害没有出现,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谭诗瑶和江安然就扶着老妈,在硕大的别墅里转悠起来。
我和三叔坐在院子泳池边上喝着茶水,突然,从楼上传来老妈的惊呼声,转而是大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