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没偷牌,二没换牌,他抓不住我们的“脏”,他根本就说不出个三六九来。
但是既然人都喊过来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他就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说冯庆博是怎么赢钱的,我是怎么输钱的,最后我又是怎么从冯庆博手里赢钱的,他感觉怎么不对的。
反正来来回回吧,就是这套词。
我一听胖三说不出别的话来,当时我就气笑了。
我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故意露出我的大金表,对着他笑眯眯的说:“我说这位三哥,你这话有些没道理吧?这赌博赌博,那就是有赢有输的东西,难道说我只能输就不能赢吗,我还叫你们三家赢走了好几万呢,我这是不是也能怀疑你们给我设局呀?”
“你他妈的……”
“行了!”
就在胖三恼羞成怒瞪眼大骂的时候,紫头发的小子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他。
他一脸烦躁的看着我们场中几人,颇感头疼的对着胖三说:“你们这鸡吧事也太乱了,我是捋不清了,我还是把我哥叫来吧。”
这小子说完,就走出去打电话了。
这期间我和冯庆博就坐在椅子上,我们谁也没敢动,也没有再做任何交流。
因为我们周围当时全是人,我们两个不敢有过多的举动,生怕被人抓到马脚。
但是我们两个虽然不敢互相看,但我们却敢看一直没出声的六哥。
那家伙当时坐在沙发上,就像个低头孙子似的。
见我们看他,六哥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脸色变幻了几下,微微摇头,那意思是让我们别跟胖三对着干,等下来人了,我们也什么都别说。
当时看见他这幅表情,我又气乐了。
我在心里把冯庆博骂了上百遍,我心说他找的这叫什么人呢?
我们是他请来的,出了事了,他缩了,把我们推出去了,有这么办事的吗?
还让我们什么都别说,真拿我们当傻子了?
我们是冲他来的,有事他不解决,难道还指着我们替他摆平吗?
就在我暗气暗憋的时候,不多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骚乱的声音。
只见那个紫头发领着一个和他长得有点像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的年纪明显比紫头发大不少,他小个不高,穿着一身复古的唐装,显得整个人气势十足。
我当时不知道,这个人在GZ市一代是非常有实力的,他也是我在真正意义上,见到的第一个社会大哥。
这个人是谁呢,他的名字我就不提了,相信当年在GZ市混过的人一定知道他。
他的力度在当年到底有多大呢,我给你们说个事,你们就知道了。
2000年的时候,GZ市重新规划城区,撤销了番禺市与花都市,将它们变成了两个区。
当时的番禺区太破了,所以“上头”决定拆掉重建,这就涉及到了一个老住宅区拆迁回住的问题。
当时的GZ人,也是比较爱钱的。
一听说有这个好事,大家伙都不愿意搬,都想着多弄点拆迁款。
“上头”解决不了这些事情,就把这份重建的活,丢给了两大房地产开发商,这两大房地产开发商为了抢生意,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发生了上千人的械斗。
就在这个时候,这位社会大哥出面了。
他一句话,抹掉了3000多万的烂账,还给这两家划分了地盘,让他们各干各事,从此算是把势头给压了下来。
这就是力度!牛不?
在回头来说我们的事,当时这个人进屋我们也不认识呀。
所以看着周围人全站起来了,我和冯庆博也站了起来。
他进屋后先是看了我和冯庆博一眼,随后又听胖三把事情说了一遍。
一听说这里面有六哥的事,这个人就把六哥喊了过去。
六哥一看自己藏不住了,就点头哈腰的过去也把自己的话说了一遍,他的话让胖三有些不满,他们两个人三说两说,又红了脸。
这位大哥不耐烦,给了胖三一个嘴巴,踹了六哥一脚,问他这里是啥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他逼逼哧哧的?
六哥被踹到门边不敢说话了,这位大哥就走到了我和冯庆博的面前,问我们是哪的人,又问我们到底耍没耍鬼,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是河北的,跟家里来GZ混。
冯庆博很规矩,他说自己是GZ人,说我们今天是被六哥拉来玩的,我们两个以前谁也不认识谁。
随后我们两个就把赌局里发生的事,与这位大哥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话里话外,我们强调自己玩的是运气,根本就没有“耍诈”这一说。
社会大哥听完之后,他回头问胖三有“脏”没有。
胖三吱吱唔唔说不出来,他又问当地赌钱最厉害的那个人,问他我和冯庆博有毛病没有。
那个人说自己刚来,没看见。
社会大哥就点点头,一双犀利的眼睛瞄着我们,就沉默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