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面色顿时一涩道:“就算处理不好,我陈王村几百口人用命填着,也不需要你来插手。”
我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一点,敢情这老头之前和三爷是好朋友,三爷好像做过什么事情满对不住他的,弄的老头一肚怨气,明知道水坝上出事了,也不愿意让给三爷伸手。
三爷点头道:“那敢情好,你王敬山风光也风光过了,现在五十好几了吧?死了也不算夭折了,还能拉着陈王屯几百口子给你陪葬,多牛逼啊!”
那王敬山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手一伸,差点就指三爷鼻子上去了,怒声道:“徐关山,你不要看不起人,老子一身本事是被你废了,可我脑子还在,学的手段还没忘,我就不信我治不了那东西。”
三爷眼睛一斜道:“敬山哥,要不咱们打个赌?我就跟着你去看,你如果收拾不了我再出手,不过那就算我赢了,你如果真的自己给收拾了,那就算我输了。”
王敬山双目一瞪道:“你赢了如何?你输了又如何?”
三爷悠哉悠哉的掏出香烟来,自己点上一支,抽了一口,烟雾对着那王敬山的脸上吐了过去,才说道:“我要赢了,我要借你这条老命再用一用,让你再发挥点余热,也算你这辈子的手段没白学,我要输了,我围着你们陈王屯爬三圈,一边爬一边学狗叫,敢不敢赌?”
一句话说完,还又接了一句:“我劝你还是不要赌,因为你必输无疑,要是怕了,你也可以不赌,这条老命还是自己留着吧!留在陈王屯发霉发烂,也能苟延残喘几年。”
我一听就明白了,三爷这是激将法啊!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三爷要借这王敬山的命干吗?难道真的要借人家的寿命来给自己添寿,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刚想到这里,那王敬山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手指着三爷骂道:“徐关山你放屁!老子怕过什么?赌就赌,不就一条命嘛!当年我就等于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又算什么!走!现在就走!谁不赌谁是龟孙子!”
一句话说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三爷的手腕子,拉着三爷就向村子里走去,三爷也没反抗,我也只好跟了过去。
那十几个小青年原本也跟在我们后面的,可当我们穿过村庄,到了另一边村口的时候,那王敬山猛的一转头,对他们怒喝道:“都给我滚回去,谁跟来我打断谁的腿!”
那十几个小青年没有一个敢吭声的,也不敢跟来了,纷纷散去,看得出来,这老头虽然拧巴了点,可在陈王屯的威望,可真不是盖的。
王敬山领着三爷和我一直出了村,片刻到了河边,河面本来就不算宽,也就三五米,现在被拦腰截断,蛇皮袋子装的泥土,一袋袋的筑了一道大坝,将整条河都拦了起来,只是现在却多了个缺口,正在水坝的正中间,原本积蓄的河水,早已经流了。
我看的心头暗爽,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好事,怪不得陈王屯的小青年都气的跟疯狗似的,逮谁都想咬一口。
王敬山对三爷瞪了一眼,怒声道:“徐关山,你给我看好了,老子虽然没了手段,一样能治得了这东西。”一句话说完,气哼哼的转身走到了水坝之上,凝神细看起来。
我这时再也忍不住心中好奇,走过去在三爷身边,悄悄问道:“三爷,这老头是什么人哪?脾气可不小,你以前真的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三爷微微一笑,看了那老头一眼,用不算大但绝对能让那老头听见的声音说道:“这老头什么人?提起来那可是大大的有名,他是我们三十六门之中,唯一一个被废了本事逐出三十六门的人,陈王屯以前叫陈家屯,他被逐出三十六门之后,就留在这里,后来这里才改叫陈王屯。”
我听的一愣,脱口而出道:“他也是三十六门的人?怎么会被逐出了呢?”
三爷继续用那种音量说道:“可不是,在我们这一代人之中,当年的三山一海,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在三十六门之中,提起三山一海来,谁不知道。”
那王敬山头也不回的冷哼一声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三山一海的名头,仅限在北门而已,到了云南,屁都不是!”
三爷笑笑,也没反驳,我继续问道:“三山一海是人名吗?都有哪几个?”
三爷笑道:“第一位就是你眼前这老头,叫王敬山,第二个是刘赶山,第三个就是你三爷我徐关山,我们三个名字里都有一个山字,被称为三山,一海则是指金陵萧家的萧朝海,合起来称为三山一海。”
刚说到这里,那王敬山忽然一摆手道:“禁声!这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