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少歌还在为她揪心,安排人手去查她年少时的经历,却不知挽月早将那恶梦抛到脑后,忙事业去了……
再见面,他不提那件事,她更不好意思提。
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笨,枯坐着,倒是都不觉得无趣。
挽月无话找话:“老神仙的内功……我学到几成了?”
少歌微微红了脸,那原本就只是留下来陪她过夜的借口,想到昨晚是如何陪的她,气息微微有些乱。
“一成也无。”他佯作淡定道,“修习内力,宜静忌动。”
“我…我错了。”
“那今日便宁心静气,睡去罢!”
“遵命。”
挽月老老实实上了床,躺得一本正经。
他依旧替她疏通经脉,待她睡熟了,将她揽入怀中。
似乎不那么瘦了,腰上也挺有劲儿…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着急,来日方长。
一晃,到了重阳。
挽月见少歌不提花会的事,心中微有薄怨,干脆也不提,预备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少歌万般周全做好准备,翻墙入院接她时,却得知她早早随沈辰上公主府赴宴去了。
映花惊奇:“世子,不是你主持花会吗?姑娘说去看你。”
少歌欲哭无泪,昨日才让太医确诊自己身染重患,若不好好将养,恐命不久矣,难道今日便大好了?
正犹豫时,燕七匆匆赶来。
原来皇帝听闻歧王世子不好,竟亲身前往歧王府探望,銮驾已出了宫。
装病这种事…
李青和判官都在公主府,小二的安全倒也不用担心,只是想到她和沈辰以夫妇的面貌示人,便有些郁郁难言。
挽月此刻正兴致勃勃跟着沈辰来到公主府。
因轩辕无邪还未有封号,朱门之上,只匾书“公主府”三字。
正门敞开,一位身有品阶的宫中嬷嬷身着正装,率一众侍女立在照壁前。
挽月落后沈辰半步,见着那一众衣裳华贵的侍女,不禁低头失笑,自己穿得比她们还素些。
因想着少歌一定是穿月白衣裳,于是她特意挑了件白裙,裙角和袖口处绣着几朵金菊,足够淡雅,又能表现出对花会的郑重其事。
只是她忘了,这种场合其实就是让各家小姐们争奇斗艳的。谁吃饱撑着当真来赏花?
世间花痴能有几人?才子们眼睛看着花,其实心思全在胸中的锦绣文章。姑娘们赏花,不过想挑朵合意的簪于墨发之上。至于假借花名,实则怀有其他隐秘心事的,更是大有人在。
于是挽月的素净和郑重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倒成了一种另类的高调。
绕过照壁,见庭院中层层垒着花架,一眼望去,铺天盖地是花的海洋。那些花架各有形状,有的做成龟、鹤等吉祥动物,有的做成文房四宝模样。
大昭虽不设男女大防,但男宾和女宾各自成群,泾渭分明。过了照壁,挽月和沈辰分了手,各行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