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反问道:“你是在跟我提条件了?”
黎秀秀一时觉得颇有压力,赶紧摆手道:“不是跟您提条件,我就是想着出入方便一些。”
坐在树下的曾老沉默了几响,起身就回房去了,留下黎秀秀干瞪眼。
黎秀秀一时想不通这是怎么个情况,只当曾老不同意给钥匙,算了钥匙不给就不给吧,以后再慢慢要,正要转身往自己屋里走的时候,曾老又出来了,手里拿了一把钥匙,直接扔到桌子上,“这是大门的钥匙。”
黎秀秀瞪着眼,要把大门的钥匙给她吗?意思是以后让她可以随时出入大门,不要想着走自己屋里那扇门吗?
曾老看黎秀秀那样,想着早上吃她一盘南瓜饼黎秀秀也没计较的事,觉得这个姑娘倒也善良,就多说了一句:“从你屋里那道门进出不安全。”
黎秀秀一个大姑娘如果总是一个人从临街那道门出入,而且还是长得这么清秀,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曾老为着租客的安全,不愿意给钥匙。
从来没想到这个总是板着脸的老头居然会给她解释,黎秀秀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还没想好说些什么,曾老就转身进了屋,于是这次要钥匙就以半失败告终,毕竟她拿到了大门钥匙。
从这一天起黎秀秀就每日三餐都做一份给曾老。
过了几天曾老吃饭吃得满意,偶尔还会解释几句《道德经》里的语句给黎秀秀听,听得黎秀秀总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不由地就会陷入沉思,曾老心里赞赏地点点头,也不去管她,任由她自己慢慢思考,但是第二天开始那本泛黄的《道德经》就变成了更容易入门好懂的《论语》。
慢慢地黎秀秀发觉曾老依然总是面无表情,但待她却话多了起来,提点她的话更多了起来,当然了,都是关于黎秀秀读的字句,黎秀秀心里感激,给曾老做饭越发用心。
有一天黎秀秀出去给周幸珊寄信,被曾老给扫到了信封上的字,一时只觉得白瞎了黎秀秀这么清秀一张脸,白瞎了黎秀秀这么巧一双手。于是找了个借口,让黎秀秀帮自己记点东西,毕竟他的手不太方便。
黎秀秀便认真地坐在树下动笔写字,才写了一行字,曾老就喊停,竟然破天荒的那张永远都没表情的脸上皱了一次眉毛。
曾老嫌弃地说:“太丑!”
黎秀秀:“......”太直白了吧,她觉得自己的脸涨得热乎乎的,太丢人了。
曾老扔了一本字帖给黎秀秀,“每天一百个字。”
还是毛笔!
黎秀秀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租这房子简直就是撞了大运,跟着曾老学习以往不曾接触过的中华传统文化,现在还有毛笔字可以练。她感激地直点头,满脸惊喜地保证每天二百个字,直接任务翻倍!
曾老嘴角微抽,真是个二傻子!
转身回自己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