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立刻翻了脸,来了一场全武行,逼得我在拳头和相亲之间选一项。
这小妞带我到商场,从头到尾捯饬了一顿,花掉大几千块,当然都是我掏腰包。她托着下巴,满意点点头:“嗯,不错,光看外表能蒙混过去了。”
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总觉得有些别扭。
晚饭定在鲤跃居,是个大包厢。林鹭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人很温和儒雅,都是不懂法术的普通人。我们刚到,林鹭相亲的对象就开着一辆大奔过来。
我是两只脚走过来地,这开场就被比下去地。
男的叫做郑哲,是一家文具公司的经理,长得一表人才。他嘴巴甜得很,上来就是叔叔阿姨地叫着,还提了礼品过来,点菜时也是专挑最贵最好的点,出手很阔绰。
林鹭哼哼道:“居然还迟到,让女孩子等着,不像话。”
“抱歉,林小姐,因为路上有点堵,所以晚了一点。”
林鹭妈妈说道:“小鹭,我们约的是七点,现在还不到六点四十呢。”
“反正她比我来得晚。”
“是我的错,林小姐不要生气。”
郑哲很会说话,逗得林鹭家长很满意,他看着林鹭的眼神情意绵绵地,可惜这小妞不来电。我呵呵笑着,只顾埋头吃饭,像是三天没吃饱了。
林鹭气得在桌底下踩了我一脚,我想起任务,就给林鹭父母敬酒,陪着说话。
郑哲夸夸其谈,隐晦地将年龄,工资收入和房产汽车等固定资产都说了出来,足以让大部分人都汗颜。他忽然道:“不知道这位李先生从事什么职业?”
“我家开着香铺。”
“香铺,是卖檀香沉香那种吗?”
“不是,是专门烧给死人的那种香。”
饭局上冷场片刻,郑哲眼里闪过得意和蔑视,显然是不把我当做对手了。等饭吃完,林鹭爸妈和她先走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两位老人邀请郑哲到家里吃一顿便饭,却没有对我说什么。
我擦擦嘴巴,插着口袋往铺子那边走。忙我是帮了,至于成不成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背后传来呼啸声,我跳着躲开,大奔擦着我的腿开过去,这是要撞人的节奏啊。
车窗摇下来,郑哲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谦恭,盛气凌人地叫道:“小子,你是哪儿冒出来地,敢跟老子抢女人,你信不信我找人打断你的腿。”
这小子还真能装啊,难怪林鹭看他不顺眼。
“行啊,有能耐就动手,到时候我报警,让林鹭直接把你给抓了。”
郑哲眼神阴险:“小子,林鹭是我看上地,你想跟作对,小心连命都保不住。”
这种人真是讨厌,表里不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地,我可不能给林鹭丢脸,说道:“我等着,有种就来,光说不练假把式。”
“好,好,你可别后悔。”郑哲扬长而去。
我沿着护城河走着,冷风拂面,吹得人精神头不错。这时候摆夜摊的人也出来了,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衣服打着补丁,在一辆破三轮车上摆着小人书卖。
我看她生活艰辛,翻了翻,三打白骨精,葫芦娃,黑猫警长都拿了一套,准备带回去给小鬼看着玩。
老太太找钱给我时,我发现她手指冰凉,就打量了几眼。
这老太太精神头极差,眉心罩着黑纱,这是快要死掉的迹象,不出意外的话,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不用找了,我再拿几本。”
老太太很高兴,跟我道着谢,还说家里有个乖孙,有了钱明天就给买咸蛋超人的玩具。
我听着她絮叨,老太太忽然身子一歪,朝水泥地面上摔去。我眼疾手快地把她扶起来,要是真跌着,恐怕现在就得送命。
老太太说是有什么推了她一下,我睁开天眼,发现三轮车底下躲着个小鬼。
我把他提溜起来,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弄鬼?说,谁让你干地。”这小鬼婴儿大小,还不会说话,指着远处的汽车。
汽车迅速开走了,竟然是郑哲的大奔,难道他也是个修道人,我心里狐疑起来。
“念你初犯,我放了你,再有下次,直接灭了你。”
我把小鬼丢开,索性把老太太的小人书全部买下,让她今天能早点收摊回去歇着。这手段太卑劣了,要是老太太摔死了,郑哲肯定故意赖到我身上,到时候我几张嘴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