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
“现在?”
帕多佐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我从不信任他,不过现在是用人的时候,我们需要他那样的人。”
“首先是他不会背叛。”
“这并不重要。”帕多佐笑了笑,说道,“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知道。”
马丁内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不多时,他带着木林森来到了书房。
“帕多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木,别说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帕多佐很热情,请木林森坐了下来。“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木林森没有客气。
严格讲来,他不是帕多佐的手下,为帕多佐做事只是为了钱。
帕多佐为木林森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我为卡斯特罗感到悲哀,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木林森勉强笑了笑,把酒杯放到茶几上。
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后,帕多佐走到木林森面前。
“这是什么?”
“去放松一下。”帕多佐把信封递给木林森,里面装着十万美元。“等我的电话,这几天有事做。”
木林森微微愣了一下,揣起了信封。
过去一年里,如果帕多佐要木林森为他做事,会首先给他一半的佣金,完事后再给剩余的一半。
“对了,你有礼服吗?”
木林森不大明白的看着帕多佐。
“如果没有,你得去买一套。”帕多佐笑了笑,说道,“我希望,你能参加卡斯特罗的葬礼。”
木林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帕多佐的意思。
“有时间,去看看卡斯特罗的遗孀。”
木林森答应了下来,随即向帕多佐告辞。
这是木林森第一次见到帕多佐,与他从军情局获得的相关资料相差不大,一个四十多岁的墨西哥人。
与大部分大毒枭一样,帕多佐有两个身份。
他是数家慈善基金会的董事,每年的慈善捐款高达上千万美元,而且会定期举办慈善晚会募集善款。在外人眼里,他出身名门,祖上曾经跟随墨西哥前总统参与抗法战争。他是那种出生时含着金汤勺的人,自幼接受良好教育,坐拥数十万亩良田与草场,经营着上百家餐馆与酒店。
只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幻象。
帕多佐的出身并不高贵,他的父亲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贫民,靠卖力维生,三十五岁才跟他的母亲结婚,而且他的母亲也来自一个贫民家庭,在三十八岁时才生下他。虽然他还有两个弟妹,但是都在幼年夭亡。
他在贫民窟里长大,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接触到毒品。
仅仅四年之后,他就成了所在地区的头号毒贩,结实了一帮志同道合的青年,开始了贩毒生涯。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幸运儿。
接下来的十年里,当初跟他一起贩毒的同伴,要么进了监狱,要么被警察击毙,要么死于毒品战争。
只有他幸存了下来,成为了既得利益者。
三十岁那年,帕多佐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在最后一名同伴被美国缉毒局的特工击毙后,帕多佐决定干最后一票,用积攒下来的所有资金购买了一吨可卡因。把这些毒品运到美国,他就能赚到上千万美元,从此永远脱离苦海。
利用装粪便的罐车,帕多佐顺利通过边境检查。
半年后,他带着一千万美元与十名手下回到华雷斯。接下来的几年里,帕多佐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消灭了半数以上的竞争对手,成为华雷斯、乃至整个墨西哥北部地区势力最为庞大的毒枭。
关键就是在美国的半年。
根据军情局提供的情报,在此期间,帕多佐很有可能跟中央情报局有过接触,并且为中央情报局卖命。
只是,帕多佐不是中央情报局的情报人员,更像是合同雇员。他为中央情报局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中央情报局为他提供庇护。按照军情局做的推测,帕多佐很可能一直在帮中央情报局洗钱。
情报行动需要经费,而秘密情报行动往往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获得足够的资金。
十多年来,帕多佐能在华雷斯这个“人间地狱”屹立不倒,就是投靠中央情报局的直接证据。
要知道,除他之外,没有一个毒枭能把毒品网络维持十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