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个时刻渴望吃满汉全席的人,寻而不得,拿着玉米面窝窝头凑合几年,快要绝了心中的念头时,忽然闻到了熊掌的味道,勾起心中压抑几年的渴望,汹涌到难以自持。
但她还是把持住,没在卫生间里把我给办喽,也许我是太小,没啥吸引力,也许是女人的羞涩和心底对堂哥还有一丝感情,不愿做愧对他的事情,所以才很矛盾的将我温柔搂住,满带深情的讲个故事吓唬我,想要绝了彼此心中不该有的念头。
这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便是,情丝难斩,所以那天晚上她去找爷爷谈判,我父母在外屋睡着,她只好拿石头砸墙,硬把爷爷给砸出来之后,就说要与堂哥离婚,要嫁给我。
那年我十三四,她也二十出头了,即便爷爷因为她旺夫而忽略年龄,也不可能让我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更何况爷爷还有其他理由。
苗苗不管不顾,说什么也不跟堂哥过了,还破天荒的指责爷爷,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堂哥用强夺了她的身子,如果爷爷不答应,不给她做主,就别怪她做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爷爷的回答就是:“你随便做,你知道老子的手段,老子不高兴,你做了鬼也高兴不起来。”
这样威胁,苗苗果然畏惧,何况她就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罢了,但埋下仇恨的种子之后,风雨一至便开花结果,想着堂哥当年强行上她床的事情,打从心里开始恶心这个男人,便再没有同床共枕过。
听高油翁说到这里,我又想起另一桩事,十三四听她讲了故事之后,再回村里,我爸依着惯例将我扔到堂哥家住,我不敢在她洗澡时推门,却有几次被她硬拖着,近乎用刑似的将我搓的浑身通红,有时候还狠狠捏两把,时哭时笑的行为像个精神病似的,那几年可把我吓坏了。
苗苗的经历便是这样,而我也终于想通她对我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看着躺在怀里的女人,对她的遭遇大感心痛,而她被那小怪物咬了,此时脸上也蒙着一层黑雾,我想叫方航赶紧救人,他仍喋喋不休的追问高油翁,堂哥与苗苗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高油翁说:“就是这女人不与老公同床之后不久的事,王翰自外地赶回,想和婆娘亲热一番却被踹下床,这家伙心情不爽又是个粗鲁汉子,哄了几天不见效果,借着酒劲又强上一回,”说着话,高油翁冲我笑道:“王震,这里就是你那挨千刀爷爷最该死的地方,苗苗恼王翰卑劣,无论怎样劝解,一心想要离婚,你爷爷居然给她下药,王翰趁虚而入,短短三天,便让她有了身孕。”
爷爷想用孩子拴住她的心,等她清醒之后,在她面前把堂哥揍了一顿,苗苗哭上一场,当被狗咬也就过去了。
爷爷和堂哥演了场戏,就等着孩子出生,苗苗回心转意,而这期间,堂哥去外地打工,爷爷在家照料她,等她有了孕期反应,便找来相熟的医生隐瞒,就是说她身子不好,没有怀孕,将安胎药当成治病药。
可谁也没想到苗苗的性子刚烈至极,眼瞅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傻子也明白咋回事了,她要去医院打掉孩子,爷爷不允,俩人僵持一两个月,她居然带着孩子自杀。
命虽然保住,可五六个月的孩子却没了。
方航问他,那寡妇抱着的婴儿就是当年从苗苗肚里流出的小尸体?
高油翁说是。
方航重重叹息,转头对我欲言又止一番,最后很沉痛的对我说:“王震,放手吧,冤子索命,苗苗姐救不回来了。”他咬牙切齿,横刀指向高油翁,怒吼道:“你这老妖怪,老子要把你剁成十八段。”
高油翁赶忙挥手,劝说道:“别急别急,先听我说完嘛,你们就不想知道,王老实为什么改变心意,不让苗苗嫁给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