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毒物将我们包围,仓促之间无法护我周全,却发现那些面容可憎的毒虫鼠蚁对我没有兴趣,全是冲着他俩下口,初时仍能听到匈奴人山呼海啸之声,与毒物对峙一阵便渐渐弱了,爷爷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又看出身周的毒物只对魂魄感兴趣,便收走了安素,将我扔在地上,两人轻装上阵,越过包围圈寻找匈奴人的下落,最后便到了此时的大殿之内。
博远扬回忆道:“那些毒物不敢进来,在门口围了一阵便退去,我们还以为要与匈奴人大干一场,却发现他们消失了。”他指着散落在石椅四周的骨头架子:“这里没有出口,他们绝对逃不出去,可若是再一次变成骷髅,每三十年开启一次祭天宗庙的说法,每一次都有匈奴人死而复生,打开入口跑到这里,那这里的骷髅又太少了吧?”
想不通这个,他们便在这大殿内寻找一番,爷爷手中的长矛原本握在端坐石椅上的骷髅手中,应该是个宝贝,被他抢了去。
有些担心爷爷,却始终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博远扬让我稍安勿躁,既然爷爷有把握便应该没有问题,不管那两只怪物的实力多么强悍,总之是匈奴人搞出来的,人类能搞出它们,人类就一定能对付它们。
我又问他有没有找到祭天金人,他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只知道金人在这地下,却不知道地下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还得慢慢摸索才是,当前最要紧的是找个出口。”
我告诉他,醒来之后见过朱允炆的手下,而且刚刚的溶洞顶部有一个洞口,只要解决了两只怪物,我们可以想办法从那里逃出去,跟在朱允炆身后,他应该有些线索。
博远扬却摇头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朱允炆的战船顺水而行,水流至何处,他们才能在何处登陆,未必便是离金人最近的位置,而这宗庙每三十年开启一次,匈奴人死而复生,一定要去最重要的地方,既然来了这里,这里便一定有秘密,你看那些毒虫不敢踏入一步,应该就是匈奴人留下看门的......”
话未说完,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爷爷握着长矛信步走来,满脸笑意,毫无受伤之处,我俩刚忙迎上去,问他将两只怪物如何了?
爷爷说,也没做什么,就是举着长矛说了几句萨满教的教义,两只怪物还弯下腰,蝎子鳌搭在胸前给他行了个礼便带着毒虫缓缓离开,之所以耽误这么长时间,是他跟着后面,看看了那溶洞的全貌。
博远扬讶异道:“老实,你还有这本事呢?什么时候学会匈奴语的?”
爷爷笑着说,没学过,就是以前与一位乡下跳大神的神汉打过交道,那老神汉喝多之后,念叨几句被我记了下来。
匈奴人的宗教气氛并不浓厚,爷爷说他们真正信奉的应该是自然,匈奴首领单于早上拜朝阳,晚上拜夕阳,打仗之前先看看月亮,月芒盛壮则此战必胜,亏蚀则要退兵,说他们信奉萨满教仅仅是萨满教简单粗暴的教义,比较符合他们的口味,将萨满教当成自然的替身来崇拜,其实骨子里与其他宗教的信徒还有区别,在他们心中排第一位的永远是财富和杀人。
而这里便是他们的一处祭天宗庙,爷爷说了与博远扬同样的话,弄出一堆奇形怪状的毒虫,应该是为了守护宗庙里的某些东西。
我问他,那些怪物是怎么弄出来的,看上去好可怕呀!
爷爷思忖道:“用生魂亡魂的培育的吧?与蛊虫的原理差不多,许多毒虫搏杀吞噬,最后培育出一只变异了的毒虫,刚刚那两个刺着伏羲女娲的怪玩意,想必是吃多了虫子和人类的魂魄,最后搞出了一副恶心模样,你看那蛛丝里裹着的尸体,还有你手下的考古队员,即便身子里装着毒虫,可以行尸走肉,却不该露出人类才有的表情,想必是毒虫将他们的魂魄吞噬后,不但能操控尸首,甚至有了简单的思维意识。”
说完,他指指那石椅上的骷髅,问道:“你们猜猜这个死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