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绪兄弟又关心方航的伤势,俩人嘀咕一阵便挂了电话,方航流血过多,困得睁不开眼,而那狙击手又不知藏在何处,我们三个便在一间屋子里将就一夜。
翌日,方航仍在昏睡,钱旺去买来早点,我想叫醒方航补充一些体力时,才发现他全身冒汗,额头发烫,已经烧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肯定是伤口发炎了,昨晚我就劝他去医院,他却说自己以前吃过什么木太岁,子弹没留在身体里,这点贯穿伤还奈何不了他。
没说的,天大的事也不如人命要紧,让钱旺去开车,他却说那狙击手难免就藏在附近等着偷袭我们,还不如打120,让医生开个全封闭的救护车来,那人就不知道方航躺在什么位置。
当即照他的指点去做,接电话的女同志问我病人是什么情况,我想也不想的告诉她,被人给狙了一枪,结果救护车还没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便破门而入了,连网上常说的收快递的段子都没有。
依然是刘队带队,县城里的大案要案全归他管,而发现是我们后,刘队很诧异,警察拱卫着我们将方航抬到车上,滴唔滴唔的开向医院。
一路上,我始终盘算着如何对刘队解释方航的枪伤,可他却没有询问,到了医院后,方航直接进了处置室,倒也没有大问题,这家伙的恢复能力确实变态,伤口已经长住一些,医生稍作处理,缝合伤口再输几瓶液体就没事了,我们等在屋外,直到刘队领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国字脸男人过来,对我介绍道:“王兄弟,这是咱们陈局长,原先队里的老队长,陈茉莉的案子交接给市里了,你们沟通一下吧。”
干笑几声,刘队赶忙溜了,那陈建国也挺和气,笑眯眯的问我是否抽烟,得到回答后,便一起去到院子里。
前四宗杀人案就是他审结的,也是他亲手将陈茉莉送上法庭,早就有与他见面心思,始终没找到机会而已。
陈建国的模样很威武,说话却温和,点上烟后,既不问我案子的事,也不问方航为何中枪,我俩坐在病人休息的长椅上闲聊,他问了几句我家的情况,得知我爸以前在县里办的焦煤厂上班,便欣然说道:“老同志经验丰富,虽然退休了,可只要身体扛得住,还是要为国家发光发热嘛,回头我看看市里有什么计划项目,叫你父亲帮忙指点一下。”
我觉着陈建国有些误会了,我爸就是个铲着焦炭扔进火炉的工人,他能指点啥呢?估计是听说我颇有些来历,以为我老爹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正要解释,陈建国轻咳两声,又说道:“小王同志,听小刘说你一直在北京工作,平时很少回家,你们年轻人在前面建设祖国,大后方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吧,家里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说啥,刚要说没有,陈建国便拍着大腿道:“这样吧,县里准备盖几栋住宅楼,你看看家里的哪位亲戚有这方面的生意,自己人嘛,还是应该照顾一下,等盖好了,叫你父母搬进去住,警察大院,住起来也安全。”
这倒是好主意,我正担心李鹏程对我家人下手呢。
摸摸口袋里的银行卡,颇有些底气,我问他:“陈局,那房子多钱一平米?”
陈建国大手一挥,面露不愠:“谈什么钱?送你家两套,一套你父母住,一套你结婚了住。”
这可使不得,我正想拒绝,可看到陈建国眼中希冀的神色,忽然间恍然大悟,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通,感情这老东西想收买我?
这个当口,他身为警察,不问方航因何受伤,不问陈茉莉案子的进展,反而使劲往我怀里塞好处,他想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