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蹲了下去,紧紧,紧紧的环着自己,将头埋在双腿间,失声痛哭。
若说一年前我被沈晨南逼至悬崖边上,那么刚才,他的话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我轻轻往下一推。
坠入绝望悬崖,白骨森森,万劫不复,我无能为力,唯有抓住,傅容庭的手……
痛哭之后,我还是楼笙,傅容庭的妻子,为了不活得狼狈,我必须收起眼泪,骄傲的活着,在沈晨南面前。
但今晚,我该放纵自己,一年来仅有一次的放纵。
擦干头发,我裹着浴巾出去,整个房间,除了浴室开着灯,没有一丝光亮。
我没开灯,借着窗外的光,适应一会儿,房间里的格局摆设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走到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坐在飘窗上,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以前我不抽烟,这还是在这一年内学会的,酒和烟有时是个好东西。
傅容庭回来时,我已经喝了半瓶红酒,红酒的后劲儿大,我的脸颊烧的不行,脑袋也有些重,看着傅容庭的身影都是晃来晃去的。
我瞥了眼傅容庭,之后收回视线,喝了一口酒,然后深深吸了一口烟,头靠着墙壁,缓缓吐出。
傅容庭伸手,只听啪的一声,卧室骤然明亮,亮的刺眼,我下意识拿手去挡,刚适应,傅容庭已经大步走到了我面前,将我手里的酒和烟都抢了过去,眉头微蹙:“酒喝多了伤身,烟抽多了伤肺。”
傅容庭从来不会安慰人,声音清清凉凉,跟他人一样,我低声笑了,双手抱住傅容庭的腰:“伤身伤肺都不及伤心。”
我在清醒的时候绝不敢这样抱傅容庭,喝了酒,我是醉,但不至于看不清眼前是谁,可我就想这么抱会儿。
我只想贪恋一会儿,谁让傅容庭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跟他睡了这多次,渐渐的也习惯了,我等着傅容庭推开我,可讶异的他没有,反而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动作温柔,就像狗主人摸自己的爱犬,但一如既往的,说出的话却很刺人,冷冽的,夹杂着讽刺:“楼笙,你还有心吗?”
对,我楼笙已经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