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花,不对,应该说是捧着钱,我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了,玲姐是羡慕死我了,她的爱马仕也就五万块,我这手里可不止五万块。
想了想,我将花放在后面的房间,刚放下,沈晨南的短信就发了过来:晚上一起吃饭,老地方。
我看了眼短信,等我出去的时候,对面已经没了沈晨南人影。
玲姐本想来显耀的,可我突然收到毛爷爷叠的鲜花,比她那还出风头,没十几分钟就传遍了周边店,这些人都知道我的老公是傅容庭,他们也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傅容庭送的。
看着床上的钱,我有些犯愁,抿了抿唇,我坐下来慢慢的将花给拆了,把钱一张张叠起来。
这活费了我不少功夫,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弄好,也市侩的数了数,一共十万九千九百块钱。
今天我下早班,五点就走了,提着那十万九千九百块钱,按着沈晨南说的地址赶过去。
我这不是去约会,是去还钱。
正值下班高峰,又是情人节,北城的交通完全瘫痪了似的,我开着小黄在一个十字路口堵了大半个小时。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本来看着是红灯跳转了绿灯,偏有人趁着那么一两秒的时间想抢过去,我的车也正好开过去,车子从侧面撞上来的时候,因为对方速度太快,我连打方向盘避让的时间都没有,车子撞上来只在一瞬间,车子发出刺耳尖锐的刹车声,我的身体随着车子激烈颠簸震动,头撞在方向盘上,一阵剧烈的顿痛,昏迷前眼前人影攒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特别吵杂,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一刻,我真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耳边是滴滴地仪器声音,头疼的似乎要裂开似的。
我想拿手敲头,刚动了手指,感觉手都要断了似的,疼的我一阵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房间外的人听见动静进来,见我醒了,似乎松了一口气,沉声说:“你先别动,我去叫医生。”
他匆匆出去叫了医生进来给我检查一番之后,与医生在门口说了一些话,然后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来。
我喉咙干涩,张了张嘴,看着傅容庭:“我睡了多长时间?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在跟苏姗过情人节吗?
“八个小时。”他连表都没看直接说:“交警那边打电话通知我,说你出了车祸,幸好对方的车在最后及时打了方向盘,才避过一劫,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多处骨折,需要在医院了养着,最好别动。”
没想到已经凌晨了。
“幸好只是轻微脑震荡,我还以为这次要没命了。”我舒了一口气,他的语气淡淡,让我听不出我的车祸对他引起了什么情绪,我偏头问他:“傅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丝伤心?”
在车子撞上来那一刻,我有遗憾,跟傅容庭在一起的日子太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但看着他吧,我还是说不出来。
我期待着他能给我一丝说出心里秘密的勇气与希望。
有的情可以动,在没想好承担后果时,别告知,那时的痛苦难堪将会无数倍放大。
我以为他会觉得我矫情,会冷嘲热讽,没想到他却厉声说:“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我一愣,没想这个回答,这算是希望吗?
心里有些喜悦,我扯了扯嘴角:“傅少,这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呢,就像今天,如果对方没有及时打了方向盘,完全撞上来,那我的命就交代了,如果我死了,你心里会有难过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为我揶了揶被角,语气依旧淡淡,避开了我的话题说:“以后你还是别开车了。”
见他逃避我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从我头顶浇下来,心里有丝丝酸涩,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呛了一句:“当初也不知是谁非要我买车的。”
现在我是病患,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傅容庭没说话,我想到车祸,急忙问:“我的车怎么样了?我的包呢?”
包里面可是还装着沈晨南送的钱。
想到沈晨南,我就想到了约好的晚餐,不知道我没去,沈晨南会怎么想,走没走。
傅容庭淡淡地说:“车拖去了修车厂,包放我车上了。”
“那手机呢?”
他看了我一眼,将我的手机拿给我,我伸出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刚拿住手机,还没来得及看,却听见他冰冷的声音:“沈晨南给你打了电话,我接了。”
我一怔,忽然一股凉意从我的头顶直贯穿到脚底,错愕的看了眼他,从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喜怒,我拿手指点开手机,果然有沈晨南的来电。
我又瞥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问:“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我说你跟我在一起。”
我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我知道,傅容庭肯定不止说了这一句。
可他没接着说,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语气淡漠到几乎冷漠:“今天是情人节,我去了你店里,她们说你收到了礼物,包里的钱,就是他送的。”他的话是肯定句,顿了顿,他隐隐带着怒气问我:“楼笙,我给你的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