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了一下,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跟我说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同样也在苏姗的床上说过那话,我就觉得恶心。
我挣不开他,只能盯着他说:“放开,我嫌脏。”
“脏?”我的话让他愣了愣,眸子里全是愕然,还有一丝受伤,好似我的话伤了他,可他不知道,我这心早就被伤透了。
看着他的表情,我的心狠狠抽痛,咬着牙说:“对,我嫌脏,给我拿开你的脏手,我觉得恶心。”
“楼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丈夫……”
“我很清楚,这一辈子,我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清楚过,傅容庭,到了现在,你还要跟我演什么戏呢?该散场了。”
他语气带着急切:“什么意思,楼笙,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散什么场,你是我傅容庭的老婆,这一辈子都是。”
傅容庭捏紧了我的肩膀,怒意让他没了分寸,疼的我咬了咬牙,看着他眸色里的痛苦,听着他的话,我竟觉得可笑,一直以为自己扮演了他两年多的妻子,这角色也演的很好了,可原来,一直会唱戏,会演戏的,从来不是我。
“一辈子都是,说的真好听,唱的真好听。”我舔了舔下唇,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微仰着头笑了,是冷笑:“傅容庭,我就问你一句话,孩子没了,你真在乎吗?我跟沈晨南见面,你就真没怀疑过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不让他有一丝逃避,可认真了,便心碎了,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甚至还闪躲了一下,他犹豫了。
那神色微微紧张,紧抿着的唇好似怎么也张不开,说不出一个字,否定,或者是肯定,都没有,他不确定该怎么回答我,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
他的答案,很明显了。
他果然是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头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麻木了,忘记了反应,忘记了疼。
我双手抱着膝盖,孩子没了,我疼,苏姗说那话的时候,我疼,可傅容庭的一个不信任,那疼就像是……怎么形容呢,感觉就像是那无数碎了的冰渣子刺进了身体里,千疮百孔,又疼又寒。
我不敢吸一口气,不敢让身子有一丝起伏,仿佛只要我一动,这身子就会被撕碎成无数碎片,好痛。
想起医生那话,我仿佛都不确定我那孩子是不是就死在傅容庭的手上,我的饮食都是他在照顾,他若是怀疑了,一个野种,怎么会留着。
我将下巴抵着膝盖,紧紧地抱着自己,回想起当初,那一纸合约,我们各取所需,那时候没有这些纠葛,没有这些痛,多好啊。
这人啊,就该恪守本分,越界了,有什么遭遇,就该自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