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从阳台回到卧室,看着睡熟的三个孩子,心里无比愧疚。
因为星月被带走的事,我就没让丫丫再去上学,也很少带着她们出去,也幸亏这老宅够大,傅容庭之前更是在后园修建了小型的游乐场,三个小孩也有伴,在家里玩上几天也不会觉得腻。
丫丫这爱踢被子的毛病还是没改,小胳膊小腿又露外面了,室内的空调开的还算适中,但这到了夜里,温度本就下降,不盖被子,也是凉得很。
给丫丫盖好被子,又到小床上看了看爱笙跟逍遥,这是给两孩子特制的床,四周都是有护栏,夜里不会担心他们会掉下来。
看了孩子后,我关了灯带上门出去,傅容庭也正好从书房里出来,他平常都是十点左右吃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次,他是不是又加大了剂量?
他走过来,柔声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天我得去一趟深圳,严总那边得我亲自过去谈。”
“容庭……”我有话想说,想问他这次要去几天,想让他配合着我去找车成俊看病,想让他别强撑着,想说陪他一起去,却在触及到他温润的眸子时,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严老板确实有点难缠,上次还指名要你过去谈,那你去吧,公司这边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嗯,大概两天回来。”
“好。”
明明彼此都有很多话想说,却都选择了用简短的话来结束了谈话,我知道,去深圳什么的纯属借口,而他也知道骗不过我,只是都不说而已。
晚上琳达来过,他就要去‘出差’,他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
一晚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没有睡着,第二天送他到门口,我立刻给了琳达电话。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真是去医院。
听到琳达话的时候,我手脚冰凉,这炎炎夏日,也给不了我温暖。
这次,我没让他一个人再去,在他前脚走进医院时,我后脚也跟着去了,我看着他走进检查室,听着医生建议他住院,而他却是摇头,只说:“找到了合适的心脏再通知我吧,让我躺在病床上等死,恐怕做不到。”
等死,这两个字就像是死神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踹不过气来,心仿佛瞬间被撕裂成千片万片。
滚烫的泪顷刻间从眼眶滑落,我死死地捂着嘴,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医生带着惋惜的摇了摇头,两人在办公室里谈了许久,看着傅容庭打算出来了,我连忙躲在一旁,然后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我才平复了情绪,掏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平稳着语气,用着欢快地语调问:“容庭,现在到哪了?”
低沉的嗓音如潺潺流水从那边流泻过来:“刚下飞机,你呢?”
他的几个字,让那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为了不让他听出不对,我将手机拿远了些,大口吸着气,以此来平稳情绪,尔后才将手机放在耳边,说:“我还在去公司的路上,今天爱笙不怎么听话,你走了之后,我可是哄了半天才没哭。”我仰着头,试图将眼泪逼回去,说:“好了,不说了,我这快到公司了,你自己注意点身体。”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情人节快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