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大家使个眼色便分散而行,我们各自找地方,就混在了场中最低等的圆桌一旁。
我拉着幕鸾双坐在了一张最靠边的桌子前。在我们这张桌子上,有三个土里土气的老者,还以三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见我们二人过来,这几个人抬眼好奇的打量了我们片刻。
我见他们眼神古怪,就对着他们礼貌的笑了笑:“几位,有什么不对吗,我们二人脸上又没有长花,至于看这么久吗?”
听了我的话,一旁的两个年轻人低头偷笑,而那上首位的三个老者却是尴尬的摇摇头。
只见其中一个老者对我们拱拱手,他操着一口河南话对我们说道:“俺说二位年轻人,我瞅你们有点眼生,你们是玄门中人……还是世俗的朋友啊?”
听了这老者的话,我心说看来今天贺喜的客人层面挺广啊。
于是我也对他抱拳还礼,笑道:“我们二人算是半个玄门中人吧,小门小户不值一提,倒是让前辈见笑了。”
听我说自己二人是玄门中人,又十分客气,这老者感觉受到了尊敬,脸上十分受用。
他对着我们哈哈一笑,竟是端起了前辈的架子,手捻着胡子质问我们出身何派,今天又是跟哪位长辈来的。
见这老头竟是个的便宜卖乖的主,我和幕鸾双相视无语,便随口编了一个门派的名字,糊弄了过去。
这老者自然没听过我们门派的名字,他皱眉想了片刻,又问了问身边的两个老头,发现他们也不知道后,竟是让我意外的看见,这三个老者的眼里,几乎同时闪过了一丝不屑的目光。
看着他们那副得意的嘴脸,我心中不由的暗自好笑,心想这三个家伙都是哪个沟里来的,怎么一副“穷人得屁”的嘴脸呢?
就凭他们坐的这个位置,那摆明了是说他们在场中的身份最低,如今听见有人比他们的身份还低,他非但没有表示“大度”,反倒还显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不过对于这三个老者的滑稽模样,我是丝毫也没有在意的,毕竟大家都不熟,也无仇无怨,更何况人上一千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与我何干呢?
我这边话不投机倒是当场无言,而幕鸾双却是与桌上的另一个女孩子相谈甚欢。惹得旁边一个男孩子脸上红润,眼露幸福。
就在桌上这种既尴尬又和谐的气氛下,场中一声铜锣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演武场中间的高台边缓步走来一群人,他们一个个身穿华丽复古的长衫,笑容满面好不得意。
尤其是那当先的一人,他花白头发,看年纪能有六十出头了,但皮肤却保养的很好,一路笑容满面,对着众人拱手致意。
一看此人出现,场中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有认识他的,大喊“恭喜孙派主”,不认识他的,也假意欢笑,对着他笑脸讨好。
看到众人这副表情,我心说不用问,此人一定就是尚杰派现任派主孙伯晓了。
就在我暗自猜疑之际,我对面的三个老者,还有那三个中年妇女好似过电般站了起来。他们就像紧怕孙伯晓看不见他们似的,喊得声音比谁都大。
尤其是那三个中年女人,说着一嘴流利的“方言普通话”,相互比着飙高音,惹得场中众人大笑,纷纷向我们这里看了过来。
看着面前这几个人的表现,我和幕鸾双低头苦笑,心说这个丢人啊。
而这三个老者和女人见我们两个竟然还坐着,顿时就对我们瞪起了眼睛,急切的招呼道:“年轻人真不懂事,孙派主都来了还不起来,等着丢人吗,太不像话了!”
见这几个家伙竟然还嫌我们丢人,我和幕鸾双这可真叫无语了。
就在众人哄闹之际,只听孙伯晓在台上哈哈大笑,对着众人满脸得意的说道:“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三江两会的兄弟,今天大家捧场,能够出席家中小儿的婚礼,真是让尚杰派蓬荜生辉,让我姓孙的倍感荣幸。一会没说的,大家好吃好喝,但在婚礼之前,我先要给大家介绍一位大人物,他是今天我们场中最最尊贵的客人!”
孙伯晓说着,摆手示意众人看一侧凉亭。
只见此刻那空无一人的凉亭里,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红衣,上绣流云彩日的老者。
这位老者端坐在凉亭中,好似根本没看见场中众人,也没有听见孙伯晓说话一般。
面对如此情形,孙伯晓也不觉的尴尬,他好似觉得这个老者的作为理所应当一样。
他对众人招手,接着笑道:“各位可知这位前辈是谁?说出来我想很多人会吓一跳,要问这位前辈,那可是血盟中了不起的高人,三堂中的堂主,逐日堂堂主,博宇先生!”
“呦呵,血盟的堂主?!”
“天呐,这尚杰派好大面子呀,竟然能请来一方堂主,真是好大的手段!”
“是呢,早就听说尚杰派的背后是血盟了,现在看看人家,真是脸上有光呀!”
就在孙伯晓话音刚落,场中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议论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羡慕的目光,这让孙伯晓无比得意,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十几岁。
而我瞅着那个凉亭里一言不发的老者,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心想这家伙原来也是三堂的堂主之一呀,看来我们还真猜对了,这血盟……还真他娘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