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乖乖的认了,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但是,我明天还得过去一趟。”
严席脸色骤沉,陈曼急急忙忙的说道,“我……我身份证压那了!那老板娘说,怕我把死人扔在了那,扣了我的身份证,不让我跑。”
“我会让安平拿回来的。”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陈曼的余光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那严宪呢?”
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话一出口,严席一记冷眼过来,顿时就让她不敢出声了,她咬了咬唇,期期艾艾道,“他看起来,也确实挺可怜的。”
知道她的心性,但是严席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大手捏紧了她的肩膀,“陈曼,严宪那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她张了张嘴,“我知道。”
严席无声的抱住了她,沁取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陈曼,我知道,你这是在担心他的伤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伤怎么来的?”
寻常人,会受那么重的伤吗?
陈曼不问,也知道这都是杨凡告诉他的。
“就算如此,那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严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要劝诫,酝酿了半响,还是作罢,“下次,如果他再联系你,他受了什么伤让你去,你大可告诉我,我陪你去!”
说着,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到底让我有多担心!?”
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而严宪,正好很有可能是这一切的幕后人!
如果严宪真的要做些什么,他不在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他只怕,他做什么都来不及!
陈曼一愣,对上了他的那双墨瞳。
她清楚的看到那一向淡然的双眸里带着浓浓的担心,都是因为她。
愧疚涌上了心头,让她忍不住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说完,她像是觉得不够一样,再次紧紧的抱住了他,“对不起。”
她不应该如此的。
说好的不任性,但是,她还是任性了。
严席听着那猫儿一样的道歉,还有那越来越低的声音换成了抽泣声,心尖也跟着疼了起来,再气,也舍不得生她的气啊。
——
翌日,陈曼依言,没有再去矮房那边的民宅住区,等着安平去。
回来的时候,提起严宪,安平这是道,“去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老板娘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应该是昨天半夜醒了就离开了吧。”
陈曼听了,微微放心,心道,既然能走了,那就代表应该没事了吧?
安平说完,仍然没有离开,陈曼投去狐疑的目光。
安平叹了口气道,“夫人,昨天先生是真的很生气。”
陈曼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提醒她,面露歉意,“抱歉,昨天让你们担心了。”
安平摇了摇头,“希望夫人以后不要再像昨天那样了。”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严席也不至于那样的担心,但是,那人是严宪!
想到昨天严席阴沉的如冰霜的神色,安平全身一震,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夫人记在心里就好了,不用和先生再提起了。”
陈曼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身份证放好,陷入了沉思。
果然那天之后,严宪就没出现过了,陈曼抑制不住的不安,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瞒着她,什么都不告诉她,就连她打电话去找许少北的时候,那边都是含糊其词的,匆匆就挂了电话,越发的让她怀疑其中一定有什么了。
时间持续了一段,直到严家的新管家过来,告诉他们,严正天进了医院的事情。
严席和陈曼匆匆赶到,严正天躺在病床上,张着嘴巴口水鼻涕不停的往外面流,哪里有往日那不怒而威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还不懂得寻常事的三岁孩童一样。
管家默默的擦着眼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半夜就听到老爷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喊叫,之后我醒来把他送来了医院,就这样了。”
院方的人说,还好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就不只是中风了,恐怕命都没了!
“怎么回事?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吗?”陈曼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所有人都记得,前段时间的宴会上,严正天还是好好的,这件事事出蹊跷,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但是,管家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是陪在严正天的身边的,也没见有其他的异样。
所以,严正天突然发病,也让他措手不及。
严席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先将他转到子乔的医院,再调查病因。”
陈曼点了点头,看了看病床上的严正天,心中说不出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