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知道我将她拉黑,所以用宋靳的号码给我打过来,但她为什么会约在威海见面?
她有什么计划吗?!
沈慧究竟想做一些什么?
我浑噩的回到病房,薄光见我这样问:“有什么心事吗?”我如实的告诉她沈慧的事。
薄光眉头一挑:“别理会那个白莲花。”
薄光是不喜绿茶婊加白莲花的,虽然沈慧比起萧柔要成熟的多,但听薄光这样评价我心里依旧觉得好笑,觉得这词挺适合沈慧。
陈桐犹豫了一会,告诉我说:“小叔知道你在威海,你给我打电话时他恰巧在我身旁。”
我哦了一声觉得没什么。
两个小时以后我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但我知道是沈慧发的,她让我一定要赴约。
她说她会告诉我真相。
我在病房里坐了一会还是决定赴约。
沈慧不会加害我,这事我信。
因为她加害我不会藏着捏着,她会睥睨的居高临下的告诉我她要弄我。
就像曾经一般,说不放过我绝不放过我,我在她手中成了一只无力反抗的蚂蚁。
我打着车凭着记忆去曾经跳海的那个断崖,曾经的往事犹如云烟一般在脑海里回荡。
就连苏东的事我都记起了大半,却唯独少了陈深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迎着海风望着断崖那处的女人,嗓音淡漠如水的问:“你口里的真相又是什么?”
沈慧笑:“你走近些,我不会害你。”
沈慧今天莫名的漂亮,穿了一条深色的长裙露出一双脚踝,精致的眉眼让她看上去不似快三十四岁的女人,犹如二十七八。
显然,她刻意打扮过。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向她走近。
沈慧望着我,声音柔柔的说:“我从未想过加害于你,但你偏偏碰触了我的底线。”
她的底线只是陈深。
我望着遥远的碧蓝天空,白丝浮云游缄默,似觉得自己争的这一切太过无谓。
是自己一直看的太重,放不下罢了。
沈慧低声说:“我懵懂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个冷漠孤僻似不存于世的少年,在我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我便想尽法子逗他开心,陪伴着他!可是却毫无效果,他依旧是他,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兄弟,只有自己的陈深。”
沈慧带着哭音说:“他太寂寞了,他的眼神里从来看不见其他的颜色,他同北庭差距太大了,北庭年轻时热情似火,激.情叛逆,有朋友有兄弟,少年人该有的北庭都有,唯独他没有。有时间连我自己都怀疑,陈深只是一个幻想的存在,一个活在我幻想里的存在。”
我忽而明白,沈慧爱的是那份寂寞,更是想自己亲手将那份寂寞融化。
只是她高看了自己,低估了陈深。
海风越来越冷,令人身体有微微的颤抖,我想了想说:“陈深从不认为自己寂寞,他只是太保守封建了些,你曾经吓着他了。”
或许沈慧的热情令他不解以及排斥。
我顿了顿说:“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沈慧恰巧那个人并不是你罢了,所以你等了接近二十年的时间也没有等到他的一丝回应。”
“你闭嘴!”沈慧呲眼的瞪着我,恶狠狠道:“原本那么一个高傲不懂情爱的男人,怎么偏偏被你拽下了凡世?甚至甘愿同你交往,甚至当年为了你毫不犹豫的跳了海。”
“我顶多算陈深的初恋,而初恋对男人的影响一般都挺大的,但你放心以后陪在陈深身旁的人绝对不会是我,当然肯定也不会是你!”
沈慧瞪道:“那是谁?”
一个很美好、知性的女人。
懂陈深,理解陈深,爱陈深。
顷刻间,我想到薄光。
追求荣誉与梦想的薄光。
沈慧见我不说话,她冷下眼问:“你知道北庭为什么会陪在你的身侧吗?你知道我对于北庭而言的意义吗?你觉得自己真的掌握他吗?”
被她一一的质问我心里难受的厉害,但还是从容的淡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段北庭为何会出现在我身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份协议书已经过了法律程序?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即将接任段家董事长的位置?”
沈慧一怔,我笑说:“你始终觉得你将我耍的团团转,却不知我早已经知道真相了。”
我顿了顿又说:“缘分真奇怪,你喜欢的是陈深,陈深却喜欢我,我喜欢的是段北庭,段北庭却……没有一个人是顺了位的。”
沈慧沉默了好大一会,笑说:“时运,五年前段北庭选择了我,陈深选择了你,你觉得五年后他们两个又该会怎么选择?”
我震惊:“你什么意思?”
沈慧看了眼断崖之下,顺着她的视线我看见下面波涛汹涌的蔚蓝大海,我忽而想起五年前绝望的那刻,心里由不住的产生恐惧。
五年前的那场噩梦我不敢再经历,我恐惧的望着沈慧,轻声问:“你要做什么?”
我脚步退后一步,沈慧抓住我的手腕笑着说:“别动,不然我立即拉你一起跳下去,啧,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肯定不愿他有事,想要他活命你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