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北庭有个表姐。
我微微的抬着头问:“那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是你天天给我化的妆?是在部队里吗?”
段北庭眯了眯眼打量着我的眉形,他用笔淡淡的描着说:“我在部队算有些地位,所以能将你安排进去,那段时间的确是我天天在给你化妆,能让你漂漂亮亮的见我的战友。”
我笑:“我即使不化妆也没有丑的不能见人,再说在部队能有个小媳妇能让多少人眼红?”
段北庭难得的笑了笑:“他们的确眼红。”
我很想记着曾经在部队里的事,记着穿军装的段北庭,可是我脑海里一片空白。
段北庭送我到机场,在分离的时候他很沉默,唇边噙着一抹笑却不言不语。
他很镇定,也很坦然。
我心里突然有些慌乱,感觉要失去什么一般,我强制压住这股子不适说:“我走了。”
段北庭依旧沉默,我伸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说:“段先生,我真的要走了。”
段北庭垂下脑袋,眸子炯深的望着我,他抿了抿唇瓣,良久问了一句:“爱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疑惑。
“没什么。”他转移话题说:“去赶飞机吧。”
我伸手拥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他的气息说:“我回北京会带儿子去游乐场,也会教他写中文。”
“嗯,天冷记得保暖。”
在飞机上望着窗外云层时我心里很难受,到北京时我觉得头晕沉沉的,我伸手揉了揉堵塞的鼻子有些郁闷,怎么就感冒了呢?
时琛派了司机接我,我坐在车上打开手机点进邮箱看见昨晚阮庭给我发的邮件。
点进去的那一刻我傻怔在远处。
我忍着心里的颤抖给段北庭打电话但却无人接听,我又忙给阮庭打电话。
他接起的那一瞬间我问:“你在哪儿?”
他轻声道:“时总,我在北京。”
“什么时候回的北京?为什么回北京?”
“时总,我昨晚回的北京。”他默了一会又接着说:“那边的事情结束所以回北京了。”
“阮庭,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吼他,我很生气,可是我却又毫无办法,我听见阮庭说:“时总,刘能的事情是经过你同意的,而吞噬刘能所有合作的企业是时琛总裁下的命令……换个话说时琛总裁要吞噬的是段先生的公司以及段先生所有合作的企业。”
是的,段北庭起早贪黑、每天应酬喝的酩酊大醉的新公司被时琛几天的时间就吞噬了。
可是……该死的!时家在那边的业务是我掌控的,段北庭会以为这件事是我的报复。
而且我看过他所有的合同,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具体与谁合作!可是时琛狠啊,他甚至将段北庭所有合作的企业都吞噬了个干净!
我突然想起时琛说的,他说他瞒着我一件事,他说他要让一个人摔个跟头。
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段北庭。
倘若我知道……我知道又如何?时琛做的决定是他自己的意愿,我能阻止吗?
段北庭好不容易落魄,时琛让他摔跟头只是迟早的事,只是偏偏让我撞着了。
让段北庭以为是我的报复!
而段北庭也能忍,从昨晚到刚刚送我离开他都忍着的,似有千万万语却终究选择沉默。
段北庭重新在社会受人欺辱,拼搏的事业就这样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的崩盘了。
我伸手捂住眼睛,酸楚的问:“阮庭,你说你是时琛替我培养的助理,可是你却为时琛办事……你为他办事我能接受,可为什么瞒着我?”
“时总,你暂时还没有继承时家的股份,再说时琛总裁也是为了你好,段先生伤了你一次又一次,而你只是伤了他一次而已。”
是啊,段北庭伤了我一次又一次,而我只是伤了他一次而已,我在愧疚什么呢?
我原本就打算打击段家的,凭什么现在心里这般难受呢?我忍着心里的痛苦给段北庭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我知道我和他这短暂的缘分也是走到尽头了,段北庭不会原谅我。
就像我一直未曾原谅他一般。
之前的那片刻温柔都是我们的假象以及自欺欺人,终究会有戳破或者梦醒的一天。
我难受的伸手捂着胸口,到时家老宅时我却那么不愿意下车,哪怕我知道时琛并没有错。
时琛都是为了我,我不能不懂他的好意!!
在车上坐了许久我才打开车门下车,进屋的时候看见爷爷正和一岁的萧一诺玩乐。
他看见我,笑道:“阿琛说过你等会要回家。”
我忍着酸楚问:“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