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抬头懵逼的望着我,我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段北庭,温柔的解释说:“这就是爸爸,哥哥的爸爸也是以寒的爸爸,以寒要他抱抱吗?”
我假意伸手递给段北庭,段北庭眉目温和,凝着唇角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以寒,她没有拒绝和排斥,索性我把她放在段北庭的怀里。
段北庭宽厚的手掌贴住以寒的背部以及屁股固定着她,温柔且磁性的嗓音问:“记得我吗?”
或许以寒明白爸爸两个字的含义,所以对于段北庭她没有像当初见着时琛那样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喊人,而是问:“你就是电话里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爸爸吗?教我数数的那个爸爸?”
段北庭低低的嗓音道:“嗯,是我。”
以寒的小手摸了摸段北庭的脸颊,低头在他侧脸上落了一个吻,漂亮的眼睛笑的弯弯的说:“哥哥总说爸爸很帅气,我一直都相信他。”
段北庭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抱紧以寒说:“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以寒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趴在段北庭的肩膀上,她眼珠圆溜的望着我,从她的眸心里我似觉得难过,她面对段北庭表现的太平静了。
孩子究竟在想什么呢?!
姑姑收拾了以寒的几件衣服我们就带着她离开公寓了,回到段北庭所在的公寓后,他向她介绍了房间里的礼物以及玩具,以寒一下午的时间都待在房间里与段北庭玩耍。
段北庭很小心翼翼,他不时的揉揉她的脑袋;不时的捏捏她的脸颊;不时的用自己的唇瓣去亲吻她的脸颊,好在以寒都没有排斥。
以寒的适应能力很强,她虽然很难主动的去亲近段北庭,但却享受段北庭带给她的宠溺。
第二天下午回国的飞机,段北庭晚上亲自在厨房给以寒做晚餐,我溜达到厨房门口,笑着打趣说:“有女儿在你才舍得动手做饭。”
段北庭心情愉悦的问:“我是很懒的男人吗?”
他的确不懒甚至很勤快。
见我没有接话,段北庭抬了抬眼皮看向客厅里正在玩积木的以寒说:“她很懂事。”
段北庭说以寒很懂事时没有喜悦的气氛,嗓音低低的似有什么忧愁,我问:“懂事怎么了?”
“运儿,看事分两个方面,以寒懂事所以很快的接受我,但正因为懂事她不太会向我撒娇,甚至透着些许的疏离。”段北庭将兑好的奶瓶递给我,我接过听见他了然的语气说:“以寒懂事归懂事,但不会撒娇不会反驳我的话不会和我争执什么,这会让我觉得作为一个父亲很失败,但毕竟是刚见面,所以我不能太奢望……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她总会学会依赖我的。”
我安慰他:“以寒刚见到时琛时她表现的也很疏离,但现在她却很依赖时琛。段先生,有些事需要循环渐进,过两个月以寒会明白的。”
段北庭的眸心盯住我的眼睛,沉呤的询问:“时运,你打算让以寒在国内读书吗?”
“嗯,她年龄小。”我摇了摇奶瓶说:“等她明年立春在国内读书,让她就待在我们的身边。”
那时只是我的计划罢了。
因为以寒拒绝留在国内,她希望自己能够跟着两位小哥哥在国外读书,她压根不想待在国内,倘若她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她。
而且在她的心里,她跟着我们回国只是居住一段时间,并不是真的要生活在那边。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以寒的思想很自由,自己也会独立思考一些问题,她在什么阶段该选择什么她心里都明白,她的智商超过许多人,超过她的哥哥,甚至超过她的父亲段北庭。
她是一个会思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姑娘,哪怕只有三岁只要她坚定的事无人能反驳。
我和段北庭也无法反驳,因为毕竟从小都没有待在她的身边,有些事真的无法反驳。
因为心存愧疚与自责。
我拿着奶瓶到客厅递给以寒,说:“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吃晚饭,你先喝点奶填填肚子。”
以寒接过,小声的问:“妈妈,我做的好吗?”
我彷徨问:“什么?”
“哥哥以前说如果有一天我见着爸爸一定要拥抱他亲吻他,不然他会很伤心。”以寒抱着奶瓶,吸了两口呆萌的说:“我并不希望爸爸伤心,所以哥哥说的我之前都做到了。”
段郁年为段北庭也是操碎了心。
但见孩子这般暖心,我心里很开心。
段郁年这个孩子,是真的懂事。
懂段北庭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