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是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长的也很端正,简直跟瑞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完全没有中国人的血统。
萧一诺和段郁年在外面玩遥控飞机,我对萧九月说:“现在段家融资时家,时家的未来就属于清辞、以寒、萧一诺、除夕的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盛朗呢?”
我解释说:“盛朗我有别的安排,倘若有可能,我会尽量把段家从时家分割开,我想让清辞接手一个完整的段家,这样我才对的起段家几辈人的心血,毕竟……南京旧案是我的错,是我让段家陷入了灭顶的灾难,我得想办法挽救。”
“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南京旧案原本就触犯法律,你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罢了。”
“我的事可以理解但不能被原谅,我从明天开始就会把段家出售的产业全部购买,然后拿着段家融资的现金去运作,我要把段、时分开。”
“购买段家出售的产业,你不怕引火上身?”
萧九月的神色很担忧,我笑着摇头说:“我是正当买卖,到时会签合同的,哪有什么火上身?而且即使有火中央也不会烧到薄、时两家,他们现在压根就不敢把北京的经济弄瘫痪掉。”
“嗯,你做事仔细点,我最近在反.贪局调查其他家族受贿的情况,太小的我们也没有动,太大的动不了,现在就动一些典型的。而中央要隔山打虎,杀鸡儆猴,段家成了最好的目标。”
萧九月生了孩子以后就回到检察院反.贪局,现在负责的主要是贪污.腐败的问题。
“明天再说吧,我去看看孩子。”
晚饭以后我们几个人陪孩子玩了一会就各回各的房间,我在衣柜里给段郁年找换洗的衣服。
在段郁年洗澡的期间我去席宸锡的卧室,打开门看见他正站在落地窗前,他似听见开门声偏头望着我,我过去站在他身侧声音低低的说:“等会我陪着清辞睡,你……等会你早点睡。”
席宸锡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半递给我,我接过吸了一口,听见他问:“北京快下雪了吧。”
“现在11月份,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
“席太太,我在北京陪你等到初雪。”
席宸锡的嗓音有莫名的落寂,我掐灭烟头扔在地上伸手抱着他的腰,把脑袋轻轻的埋在他的怀里,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他道:“席太太,晚安。”
回到段郁年的房间,他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我过去从他的手中取过毛巾替他擦拭着,犹豫了半晌才说:“清辞,我和爸爸离婚了。”
段郁年沉默,我又说:“所以妈妈经常离开你,因为爸爸带着你的,所以我……对不起。”
“我知道了,妈妈。”
那天晚上的段郁年很沉默,我躺在他身侧,伸手握住他的手心说:“清辞,我爱你。”
他回应道:“妈妈,我也爱你。”
我闭着眼说:“妈妈爱你、爱盛朗哥哥、爱以寒,你们是妈妈的骄傲,是妈妈的精神支柱,妈妈爱你们胜过生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段郁年道:“我知道,妈妈。”
“清辞,妈妈真的很爱你,你是妈妈的第一个孩子,妈妈记得怀着你的时候你很闹腾,总是用脚踢我,那时爸爸会责怪你,虽然你听不见但他心疼妈妈,非得让你安静,但……你那时听不懂他的话,他为此还无措了很久。”
那时的段北庭其实也是个孩子。
段郁年伸手抱着我的肩膀,哭道:“我明白离婚的意思,妈妈,我爱你爱段北庭,我很小的时候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其他孩子的爸爸妈妈会住在一起,而我的爸爸妈妈非要分开呢?那时年龄小想不通,可是渐渐的我便明白,爸爸妈妈有矛盾,因为有矛盾所以不能住在一起,我甚至期盼,期盼你们能够和好,这样无论是我还是妹妹,更或者朗哥哥,我们都能住在一起。”
段郁年哭着问:“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开?妈妈,爸爸这半年过的很不快乐,他经常看着妈妈的婚纱照出神,他对我说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也对我说他很想念妈妈。”
婚纱照被他取了吗?!
既然取了,为什么要在朋友圈发那样的消息?是故意给我看的吗?让我死心?!
“清辞,你告诉爸爸,妈妈想他,这样成么?你别哭了,你哭的话妈妈会很伤心。”
我擦拭着他的眼泪,他嗯了一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平复情绪,这动作和段北庭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段郁年拨通了段北庭的号码。
段北庭一接通,段郁年就高兴的说:“妈妈有话告诉你,段北庭,妈妈说他很想你。”
段北庭似乎愣了愣,隔了一会吩咐说:“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都快十点了。”
段郁年不解的问:“段北庭你不开心吗?”
段北庭淡淡的说:“我开心。”
挂了电话以后,我用手机给段北庭发微.信消息说:“儿子在哭,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他回复很快,“我知道,晚安。”
看着短短的五个字,心里很烦躁。
段北庭的态度太无所谓了。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