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大惊失色,这夜枭子是山里的一种大鸟,有点像猫头鹰,但比猫头鹰大出许多,山中常见,可怎么忽然就会说人话了呢?这未免有点太离奇了,又听徐坐井这么一说,心中更惊,敢情是那张龙虎的魂魄离开了自己的躯体,附身在了这夜枭子身上,这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就在这时,徐坐井忽然说道:“张龙虎,这些年来你我是互不相犯,可你名义上为了振兴茅山术,暗地里却尽修炼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屡次为祸百姓,上违天和,老道我很是看不过去,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报应到了!”一句话说完,忽然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对我不停的招手,示意我和那夜枭子说话。
那夜枭子放声大笑道:“徐坐井,我知你确实有些手段,可要想杀我,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你今年总有八十了吧?我才六十挂零,我不和你斗,熬都熬死你!我看你死后,谁还能克制得了我!”
在这夜枭子说话的时候,徐坐井背在身后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支香,都没看见他动,那支香已经点燃了起来,一缕青烟似有似无,缓缓飘起,直接飘向了那夜枭子所在的树桠。
我是看见了,可和徐坐井站一排的九岁红却没看见!
就在那夜枭子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九岁红已经暴起发难,娇声喝到:“中!”话一出口,从口中一道银光陡然掠出,直钉那只夜枭子的胸口,竟然是使出了口中银针。那夜枭子一惊而起,双翅一展就欲飞走,可九岁红的口中银针并不简单,当初在周文王墓中之时,就连那白毛黄皮子都吃了大亏,夜枭子虽然发现了九岁红的动作,可仍旧慢了一步,翅膀刚一掠起,银针已到,嗖的一声,直接钉入了翅膀之中。
那夜枭子惨叫一声,忍痛扇动双翅,一飞冲天,一眨眼已经脱离了我们可攻击范围,再一转身向雁门山上飞去,边飞边说道:“一针之仇,我记下了......”随即消失在山林之中,再不复见。
徐坐井一见那夜枭子飞走了,顿时一跺足道:“坏事了,张龙虎素来警慎,行踪隐秘的紧,鲜少见他现身,刚才他借夜枭子现身,实际上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原本想趁他使用离魂之术,捉了那夜枭子,张龙虎的魂魄附身在那夜枭子身上,只要我能捉到夜枭子,就能让他的魂魄永远无法回去,现在被丫头你这一射,虽然伤了他,却要不了他的命,只怕他这一逃,再难找到他了,起码在他伤势未好之前,一定会寻一隐秘场所躲藏起来。”说着话,将藏在身后的香丢在了地上,一脚踩灭,满脸都是惋惜。
九岁红一听自己坏了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可九岁红一向都是属鸭子的,煮熟了嘴都硬,口头上当然不肯承认,反倒说道:“你也没跟我说啊!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不就一个张龙虎嘛!能有多会藏,我还就不信了,就凭我们李家的眼线,能找不到他!”
徐坐井苦笑道:“傻丫头,你们李家的眼线确实多,可都是散布在城市里,主要是用于商业运筹,张龙虎藏身的地方,多是深山大泽,人迹罕至之处,你们李家的眼线再多,只怕也无济于事。”
我这时插口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龙虎不是茅山的嘛!咱们就找上茅山,杀了他亲近之人,我就不信他不出现。”
徐坐井摇头道:“不行,张龙虎之前确实是茅山掌教,可后来步入歧途,修炼邪术被发现之后,已经被茅山一派除名了,正一、全真两教都不容他,实际上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咱们迁怒茅山,就算你杀光了茅山弟子,他也不会心疼半点。”
“何况,茅山一派,存世千年,道术源远流长,虽然现在茅山大部分都是骗人的假道士,可真正的高手并不是没有,论推演八卦、占卜之术,我不输他们,论手段高明,茅山一派之中,能赢我的少说也有两三个,我们真要是去了,只怕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自取其辱!”
我听的一愣,脱口而出道:“什么?茅山还有比徐爷爷你还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