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他说走就走,竟然丢下了这边的摊子直接离开,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随即手掌之中忽然多了一物,感觉像是个纸片,更是惊疑,这家伙想干什么?还没想明白,张起云一句话说完,一抽手就对赵燕楚一点头道:“赵兄,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其中原委,我就不多说了,这就告辞,还请赵兄体谅。”
随即又对苇渡海一拱手道:“苇爷,请恕起云失陪,先行告退!”一句话说完,也不管赵燕楚和苇渡海同意不同意,一转身直接就出了赵家,至于在场的其余人等,他则理都没理,似乎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他这般高傲,自然引起其余人等的不满,白狗一拍桌子,对苇渡海道:“苇爷,这张起云也太狂了,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在苇爷面前也这般嚣张,着实令人难忍,一个附属之人,有什么资格这般傲气?”
白狗一说话,亮鳞也附和了起来,黑铁头倒是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我则趁这么一乱,将张起云刚才握手时塞给我的东西放进了口袋,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失态发展,我巴求不得他们能内讧起来。
谁料白狗、亮鳞的话刚出口,苇渡海就冷哼一声道:“你看不惯?自己追上去干他就是了,只要你能有杀了他的本事,你也有资格这么狂,十三太保当年终南山恶战郭惊天,只有他张起云受伤最轻,除了他之外,死了五个,重伤七个,燕楚的命都差点丢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下次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他这话一出口,白狗、亮鳞顿时尴尬不已,我一听则乐了,看样子,白狗、亮鳞应该都不是苇渡海这一派系的,也不是南路的人,马帮四路金刚各成派系,有利则有弊,起码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和睦。
倒是赵燕楚这人颇能顾得住大体,一见苇渡海给了白狗、亮鳞的难堪,急忙圆场道:“两位有可能不知,张兄弟和梅家之间的恩怨,错综复杂,外人可说不清楚,而且积怨已久,张兄听闻梅花老九在找他,情急之下离去,也是情有可原,大家就不要在这事上纠结了,免得坏了沧海贤侄的心情,来来来!大家落座。”
他是东道主,在场的都是看着他的面子来的,在马帮之中,身份又在白狗、亮鳞之上,又是苇渡海的唯一弟子,自然没人异议,大家纷纷落座,有美女端上菜肴,给大家倒了酒,赵燕楚一招呼,大家举杯痛饮了起来。
我自然不想喝多少酒,这种场合,还是得保持足够的反应和清醒的头脑为好,可赵燕楚并不想放过我,他不但亲自和我对饮了三杯,还招呼大家一起敬我的酒,下首两桌人纷纷起身,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敬酒,这些混黑的和当官的,别的本事也许没有,酒量一个个的都不小,举杯就三杯。
我一见这架势要坏事,下首两桌可坐了二十多个人,这样轮番上阵,一人三杯就是六十多杯,这样喝下去,虽然我有点酒量,可也撑不住,今天摆明了就是鸿门宴,一旦我喝醉了,还能有个好嘛!
刚想到这里,马长脸忽然站了起来,一举杯扬声道:“各位,今天赵老板破费,请大家喝酒,咱们身为客人,是不是要敬一下赵老板?来来来,我先打个样,赵老板,我敬你三杯!”
话一落音,我就心中一乐,马长脸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马帮的几人知道他想针对我,可下首两桌的人却不会知道,这种事情,赵燕楚一定不会和他们说的,而且他们来就是冲着赵燕楚来的,有马长脸这一吆喝,肯定都得过来敬赵燕楚的酒,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赵燕楚一见,也顿时眉头一皱,他这是为我设的鸿门宴,要是他自己先喝醉了,那还耍个屁,当下就对白狗一递眼色,示意白狗解围,可白狗这家伙,平时还算机灵,今日被我先无视了一番,又被张起云无视了一番,再被苇渡海呵斥,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没法出,一接到赵燕楚的眼色,顿时找到了一个出气点,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狠声道:“马长脸,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敬赵老板的酒?”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