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靖的话,众将如坠五里雾中,不知哪吒和陆弭去领取天马,为何会惹出是非。
李靖摆手道:“我要尽快去天庭一遭,以免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其他的等回来再做解释。”说罢,身形凭空在座位上消失。
自从臻达神仙巅峰,开始参悟天仙大道之后,李靖已掌握了这等虚空挪移的手段,只是因其远较腾云驾雾损耗真元,等闲之下很少使用。如今却是情形特殊,若是依照原来的轨迹,那孙悟空应该已被太白金星招安上天,做了那掌管御马监的弼马温。哪吒和陆弭去领取天马,说不得要与他撞个正着。两只猴子既有夙愿,又都不是温顺脾气,哪吒更从来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这三个家伙碰上,若是不弄出乱子那才怪了。
等李靖连用几次虚空挪移的手段赶到天庭时,果然见到这里已经打得天昏地暗。陆弭和孙悟空这两!无!错!只猴子都用出法天象地的大神通在天庭附近的一片虚空之中狠斗。由于身在天界修为不受限制,他们两个真正发挥出元神之境的全部实力,所化的两尊暴猿之身俱有万丈高下,两条棍棒也都随身躯变得如擎天之柱,被他们两个抱住了连连撞击。每一下撞击之后,那爆开的最纯粹的可怕力量都会将四周的虚空震碎,无数地水火风一起爆发。
只有一件事情着实奇怪,两只猴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天庭竟是毫无反应,莫说来人制止。便是看热闹的也只有一个哪吒。
此刻哪吒踏着风火轮站在两只猴子的战圈之外,双手紧紧抓着火尖枪跃跃欲试。到后来实在按捺不住,扬声喝道:“小师弟。你已和这泼猴斗足整个时辰,既然不能取胜,还是将他交给愚兄来解解手痒罢!”
一声喝罢,他也不管陆弭是否答应,催动风火轮便要上前。却不防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按在他的肩头之上,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哪吒心中大骇,凭借那原属西方教的至宝三品金莲与玉虚秘法,他如今也成就元神有了神仙业位,实在想不通什么样的人可以无声无息地欺近自己身后而不被发觉。并用一只手将自己镇压得不能动弹。
好在随即他听到的却是父亲的声音:“手痒?为父看你是皮痒了罢?如今你也是成家立室的人,又是师兄的身份,有事不知劝住师弟,还在这里火上浇油!”
“父亲!”哪吒松了一口气,转身向李靖施礼。
对于父亲的质问,哪吒却没有多少害怕。父亲虽然厉害,从小到大却都最是宠着他。相较之下,他倒是更畏惧原本手无缚鸡之力、成神后也从不与人争斗的母亲一些。
“好叫父亲得知,此事委实怪不得我和小师弟。”施礼之后。哪吒急忙陪着笑脸上前解释,“我们两个来天庭报备之后,便有人领着去御马监提取天马。岂知这新被玉帝任命为弼马温的泼猴存心刁难,说什么上次与小师弟交手时因兵器不佳而败了一招。如今他已寻得趁手兵器,定要与小师弟再见输赢。我们因有正事在身,再三的不肯。那泼猴却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最后更明说了若不比武便休想提出一匹天马。小师弟无奈之下。才答应和他比试……”
李靖很清楚儿子的话只能相信一半,孙悟空见到陆弭之后提出比武应是有的。至于他们两个再三忍让则决计不会。不过他也无心追究孰是孰非,当务之急还是息了这场争端。
想到此处,他向着激战不休的两猴厉喝道:“陆弭,为师在此,你还不住手!”
陆弭虽然性情暴烈,却最是尊敬师父,听得这声召唤,虽然满腔的斗志焰腾腾难熄,却仍强自按捺了,挥棒迫退孙悟空,收了神通变回原身,回来李靖身前打躬施礼,脸上却有些讪讪的神色。
李靖也无暇数说陆弭,因为那孙悟空也收了法身,却又不依不饶地拎着棒子追了上来,口中不停地嚷道:“陆弭泼猴,怎地罢战不打,莫非胆怯不成?”
“阁下稍安勿躁!”李靖微微皱眉,虽然眼前这只猴子也曾是前世少年时的偶像,但真正与他有了交集,才发现这猴子的脾气实在难以令人生出好感,“这天庭须是有规矩的地方,你既然已经领了仙箓,做了御马监的正堂管事,便该循规蹈矩,怎敢如此任意妄为?本来以武会友也是件雅事,但我两个晚辈到御马监乃为公务,你将公事抛开,只顾纠缠着我陆弭徒儿比武已是不该。如今在本尊面前仍要缠夹不清,更是错上加错!”
孙悟空被李靖这一番情理兼顾的言辞说得哑口无言,索性恼羞成怒地举棒喝道:“李靖,你是何人,也敢在我弼马温大人面前拿腔作调?你可敢与俺老孙斗上一场,若能胜得老孙,再来说教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