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你……”孙悟空见白起突兀至极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先是大吃了一惊。但他头脑聪敏,心思转得极快,霎时便由眼前之事推断出许多信息,变色质问道,“尉缭送给老孙的这根千机玄煞棒莫不是从你手中得来?你在这棒上做过什么手脚?”
白起轻轻鼓掌道:“大圣虽身处绝境,却难得仍心思灵动。不错,此棒正是我亲手炼制又假手尉缭先生转赠与你。在炼制它时,我在这棒中开辟了一个极隐秘又极微小的空间。上次与大圣分别之后,我便一直躲在这空间之内。”
孙悟空听得对方竟如此处心积虑,心头登时升起十二分的戒备,沉声问道:“你如此大费周折,究竟意欲何为?”
白起悠然道:“我藏身在玄煞棒内,眼见得大圣历经如此多辛苦,此时现身出来,只想问大圣一句,走这条旁人在你出世前便代你安排好的道路,你可甘心?”
孙悟空神色大变,惊问道:“你如何得知……”
白起的一张猴脸上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莫忘了我本是混世四猴之中通晓阴阳、能知过去未来的赤尻马猴,这些年又是一直在关注着你,你的那些事情虽然隐秘,却还瞒我不过。”
孙悟空听说自己竟一直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不由惊怒交集,质问道:“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起笑道:“方才已经说得清楚,我只想问你一句是否心甘情愿任人摆布?”
孙悟空神情复杂,沉默半晌后方苦笑道:“他对我有栽培之恩,又保证了将来送我一个金身正果的前途,也算尽了心意,老孙还能说些什么?”
白起道:“不能说未必是不想说。若你心甘情愿,我自然无话可说;若是你不甘不愿,则此物可助你挣脱桎梏,从此海阔天空!”说着他便将右手伸到孙悟空的面前,手心托着一团黑色烟气凝聚而成、正缓缓旋转的拳头到圆球。
“这是何物?”孙悟空惊奇之余。不自觉地受了白起言语诱惑,伸出右手向着那圆球摸去,指尖堪堪触及那圆球外氤氲的黑色烟气时,方蓦地惊醒过来。心中大感不妥,手指一缩便要收回。
“迟了……”白起忽地发出一声轻笑,那黑球在他手掌之上蓦地膨胀开来,化作一张狰狞恐怖的巨大面孔,在孙悟空的脸上刚刚现出一抹惊骇之色时。便张开黑洞般深邃的巨口将他囫囵个儿地吞了下去。
随后,那白起竟也将身一纵,自己投身到那张刚刚吞噬了孙悟空的巨口之内。
那张巨大的面孔一阵扭曲变形,随即收缩重新变成圆球形状。圆球反复膨胀收缩九次后,缓缓拉伸变形,最后竟又变成了孙悟空的形象。
这“孙悟空”缓缓张开双目,低下头打量一下自身,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